瑞明羽扭头看了一眼屏幕，三只小天使已经向大气层外飞去，雄兵连也已经开始返航，基本上没什么需要关注的事了。

“走吧，去你房间聊聊。”瑞明羽转身向外走去。

凉冰的房间比起瑞明羽的要大了一倍多，而且极尽奢华。

落地窗，大圆床，大衣柜，等身镜……

桌上还摆着一瓶红酒。

“说吧，到底怎么想的？”凉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还有，谁让你给我自作主张的？”

“事急从权，没办法。”瑞明羽耸肩。

“咋说？”凉冰问。

“不管我到不到你这边来，你暴露导致凯莎来地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卡尔会告诉凯莎，而她一旦来了，天使和恶魔势必开战，一方面我不想看见这个局面，你们双方损失越大，未来面对卡尔的胜算越小，另一方面，你难道真的想打下去，最后被自己的亲姐姐杀死，或者亲手杀死自己的姐姐吗？”

“我看到的未来，神圣凯莎确实被你杀了。”

凉冰一愣，笑了，但是瑞明羽却清楚的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低垂。

“是吗？怎么做到的？”

“你和卡尔联手，卡尔用大时钟把她送到一颗即将爆炸的太阳附近，你控制蕾娜，引发超新星将她炸碎，最后卡尔用大时钟把凯莎的神圣原子分散到整个宇宙，聚合起来至少需要三亿年。”瑞明羽回忆着自己看到过的剧情。

“哦……”凉冰撇撇嘴，“那不是还活着？”

“但是她下线了，所以你成功了。”瑞明羽说。

“也是。”凉冰点点头。

“但是之后，你并没有因身为胜利者而喜悦，虽然当时，你确实有笑，却与哭无异。”

“我见过你发自内心的笑，这两天见过不少次。”瑞明羽注视着凉冰。

凉冰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晶莹的眸子凝视着杯中的液体，面容古井无波。

“我也见过你哭，在原zh……原本的时间线的未来。”

“我还哭过？”

“哭过。”瑞明羽点头。

在引擎全开，恢复天启王状态，冲向黑洞的时候。

“你的喜怒哀乐我都看见过。”瑞明羽说，“无论哪一种表情，在你脸上都很好看，除了那个时候。”

凉冰有些失神。

“你说，你是恶魔之王，随心所欲。”

“但是谁又能真的做到随心所欲呢？”

“我们总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有时候过了很久才发现，不愿意做的事反而会有好的结果，想做的事做了，结果却未必如意。”

“极端，是你和凯莎都有的缺点，她的正义秩序，你的堕落自由，它成就了你们现在的局面，也摧毁了你们的未来，如果不适时的做出一些改变，那我看到未来，并做了现在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了别说了。”凉冰摆了摆手，显然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结。

“你胡乱替我做决定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我现在很想知道，你说当年的事我错了是什么意思？我错哪了？”

“目光。”瑞明羽说。

“目光？”凉冰一愣。

“没错，目光，这是你们这些神神鬼鬼的通病，把自己的目光放的太高了。”瑞明羽说，“这一点，凯莎比你强点。”

“嘁……”

“别不信。”瑞明羽说，“当年你们姐妹的矛盾起点是因为你在梅洛天庭散播关于终极恐惧的言论，凯莎说是谬论，然后把你关起来了对吧？”

凉冰点点头。

“你我都知道，那不是谬论，那你觉得是你姐姐傻，还是她身边那个神鬼莫测的天基王鹤熙是傻子？”瑞明羽问，“当然，你们仨也都没尖多少。”

凉冰……

“既然她们不傻，那你觉得你能发现的问题，那个能研究出仿制版大时钟，也就是现在的神圣知识宝库，能够一个人撑起天使星云九道防御，有她在天城几乎无懈可击的天基王鹤熙，她会发现不了吗？她发现的话，你姐就算是个只知道拿银翼切人的蠢货，她会不知道吗？”

“呃……”凉冰扣了扣脸颊，讲真，她不觉得自己能比自己曾经那个科技狂魔闺蜜聪明。

“这就是问题了。”瑞明羽说，“你发现终极恐惧的存在这是好事，但是你不该散播出来的，如果你只是找鹤熙或者凯莎商量，那你们之间也完全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