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原来的世界,各行各业都充斥着套路,各种骗术层出不穷,所以他一直保持警惕。
古代社会通讯靠吼,而且还是战乱的三国,冒充朝廷使者骗吃骗喝,一般很难被人发现。
就像丹阳人僮芝用假诏书,跑到庐陵去自署为太守,而真太守华歆都拿他没办法。
毕竟群雄割据、诸侯阻路,朝廷已经管不过来。
秦翊的身份很好确认,鲁肃在淮南曾经见过他,所以才没安排去搬砖、烧窑。
龙骧随后赶到驿馆,接了诏书、受了官印,正式成为朝廷在册的军官。
别看怀信校尉在军中职级不高,但龙骧这官职比桥蕤的将军号还有面,朝廷直接任命含金量不同。
很多诸侯给部将的封号,只是名义上表奏的校尉、将军,奏疏不一定到得了尚书台,到了也不一定会册封,所以并没登记在汉廷名册内。
龙骧此刻成了刘备阵营之内,在汉廷第三个拥有正式军职的将领,即左将军刘备、偏将军关羽,以及他自己的怀信校尉。
随后,龙骧听从鲁肃建议,于军司马府为秦翊设宴,并让唐虒、许定、桥伷作陪。
几杯酒下肚,秦翊突作潸然状。
龙骧见状异曰:“秦将军何故如此?莫非饭菜不合胃口?”
“非也,我几年前路过合肥,当时此地杂草丛生,哪有半点生机的样子?如今寿春变成了昔日合肥,而合肥变成了几年前的寿春,真是沧海桑田令人感慨,此皆将军之功...”秦翊轻轻摇头。
龙骧谦虚回答:“非我一人之功,乃城中百姓同心尔...”
“将军真是谦虚...”
秦翊微微一笑,突然问道:“对了,我中午在城西,看到很多百姓在砌筑高墙,不知是...”
城外已如火如荼在建设,龙骧知道秦翊会问,便拿出提前准备的答案,笑着说道:
“这两年淮南战乱、干旱,合肥来了太多的流民,全安置在城内不合适,我就寻思修个简单的小城,让其有個遮风挡雨的地方...”
“原来如此,不过寿...”
秦翊想说寿春城正空,没必要在合肥新建城池,但突然觉得不合适,因为有怂恿龙骧北上的意思,便改口夸赞:
“龙将军一心为民,令人佩服...”
“秦将军过誉,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将军一路辛苦,多用些酒食...”
“嗯,我会的。”
秦翊可没与龙骧客气,冬天赶路远行又冷又饿,也就合肥这顿吃得舒心,其余时候只是勉强果腹而已。
众人频频举杯,使得殿内气氛盎然。
唐虒、许定作为陪酒主力,一直没让秦翊的嘴停过。
秦翊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想找个理由中断休息,猛然瞥见末座的年轻人,只在起初共饮时举杯,并没有主动找自己敬酒,他寻思龙骧叫来作陪者必不简单。
他打断唐虒的热情,指着桥伷向龙骧、鲁肃好奇询问:“唐、许两位将军乃是营部都督,但我观这位小哥面容白净且生涩,莫非是主簿府的书吏?”
陈氏渴望桥伷成才,龙骧也有心培养这小舅子,他从合肥新城画图开始,由简入难教授土木工程,新城的城墙项目相对简单。
桥伷年轻接受力强,用心跟了几天就能上手,现在若龙骧不在施工现场,桥伷就作为他现场B角,对砂浆配合比、城墙地基深宽度、收缩缝处理等做技术指导,俨然一个参加实习的技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