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圆睁双眼,嚷嚷道:“他们应是行军疲惫,此时扎营就是为了休整,咱们不能给他机会,应趁立足未稳迎上去,说不定一战就能击溃。”
“倒也未必。”
刘晔摇头解释:“根据他们行军速度推断,将士应该并不乏累,此次多路贼人来攻合肥,现在他们动机未明,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中计。”
“啥动机?中啥计?不就是浚遒被偷袭么?”
张飞不以为意:“有许仲康守驰援没问题,俺们只要灭了眼前敌人,浚遒之敌自然撤退。”
刘晔苦涩笑道:“听闻李术近期大肆募兵,浚遒那支部队人数不多,说不定庐江主力正在北上,眼前之敌兵力三倍于我,兵力劣势想要快速破敌谈何容易?除非全是虎卫营那种精锐,仓促进攻说不定被绊住,那时若李术率主力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俺给城防营将士轮训过,战斗力未必比虎卫营差多少,再说对面都是些什么阿猫阿狗?挡得住俺的突击么?”
张飞带着鄙夷发表完观点,又一脸严肃对龙骧抱拳请缨。
“云起,关羽前几個月在白马战场,于万军从中取走颜良首级,眼前那群乌合之众刚也有好万余人,俺打算冲进敌阵刺死主将,你再带着主力顺势杀过去,很快就能结束战斗。”
龙骧听得不禁一愣,从张飞直呼关羽之名来看,他此时对二爷还心存芥蒂,且好勇斗狠要复制二爷的壮举,但白马战场和施水战场不一样。
当初颜良和曹军是遭遇战,两军当时都是急行军状态,关羽能在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当时阵型不稳非常关键,否则颜良万人结阵完毕再冲锋,可能就是另一个结局。
此时雷绪、张多行军缓慢,也时刻关注合肥守军动向,他们在五里外扎营必有防备。
张飞带敢死队冲进去,不能说全无可能达成二爷成就,只是机会比较渺茫。
龙骧想了想,按住张飞拳头,劝慰道:“狮子搏兔,亦需全力,咱们现在以逸待劳,比曹贼当时的情况可好多了,另外雷绪、张多与颜良名气天上地下,翼德即便冒险斩杀二人,也别忘了现在用仲康的身份...”
张飞性情鲁莽但不蠢,仔细回味龙骧的话,顿时觉得这‘买卖’不划算。
“那你说咋办?”
“就以哨所为中军,让众人在周围简单扎下营寨,我得等一等仲康的消息,如果浚遒那边抵挡不住,咱们还要调整防守策略,另外曹性已派斥候深入庐江,确认李术主力没有北上,我才能专心对付眼前之敌。”
龙骧的回答不容置疑,张飞见刘晔对自己摇头示意,便闭嘴没有继续嚷嚷出战。
从午后等到半夜,又从夜晚等到天明,雷绪、张多两人只派斥候侦察,主力部队没出营半步。
到了第二天夜里,东南两个方向都传来最新情报,南边庐江没发现大军调动,而浚遒轻松防住了敌军第一次试探进攻。
浚遒有惊无险,南边庐江风平浪静。
原本龙骧一方的形势大好,施水南岸的敌人却反常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