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们收编郑宝的残部,得尽快把他们家眷接来,否则他们被有心人胁迫,这些降卒可能临阵倒戈,这对合肥的稳定没有好处。”
“五千将士的家眷,估计至少一两万人,咱们合肥现在才两万多人,突然新增一半吃得消吗?吃、住、治安都是问题...”
鲁肃考虑得十分周详,龙骧本身也希望增加人口,但对于如此迅猛的增长,心中还有些吃不准,认为细水长流才好把控。
“首先现在城防军有近三千人,合肥的治安根本不成问题;其次住的问题也不用担忧,实在无法安排充足的房舍,和将士们一起住帐篷也没问题;可能粮食问题才是你最大担忧?认为人口激增会让存粮骤减?”
鲁肃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龙骧。
龙骧尴尬一笑:“知我者,子敬也。”
“哈哈,其实粮食这一点,云起最不应该担忧,郑宝可是江淮有名的豪强,他遗下的粮食又岂会少?”鲁肃捋须大笑。
龙骧恍然大悟,心说自己目光还是浅薄了,跟着就点头附和:“既然吃的问题能解决,那无论来多少人都无所谓,我明天把虎卫营、城防右营、骑兵营都派出去,让他们早点把粮食运回合肥。”
“哈哈,我就知道...”鲁肃无奈地笑了笑。
几天之后,数十艘舟船开始在巢湖、施水间流转。
船上满载着粮食、布匹、金银等物,陆陆续续往合肥运去。
水路如鲫过江,陆路同样络绎不绝。
郑宝降卒家眷及周边百姓三万余人,被三营将士护送着缓慢往合肥迁移,直到八月中旬才完成转移。
虽然巢湖南岸距离合肥不远,但也有百姓眷念故土不愿迁走。
唐虒等人遵从龙骧事先的嘱咐不强人所难,因为三万人已经超出心理预期。
随着一船船货物卸下,各种品类的货物也渐渐点算完毕。
龙骧看完鲁肃用阿拉伯数字写的清单,整个人陷入沉思和震惊之中。
郑宝府库内被抄出粮米十五万斛,布匹、绢帛、金银等物也都成千上万。
“怎么了?”鲁肃好奇地问。
“想我老实在合肥种地两年,虽不能说呕心沥血,也算得上是勤勤恳恳,到头却不如郑宝的存货多,果然还是直接抢更快,难怪曹贼喜欢屠城...”
龙骧双手背在身后,背对鲁肃长叹了一口气,他此刻又联想到了水泊梁山。
为什么宋江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称分金银,无非是抢来的不心疼而已。
鲁肃听到如此感慨,担心龙骧会动摇善待百姓初心,于是谏言:“屠城掠夺,实为无能之举,其行如饮鸩止渴,若非曹操恶名在外,伯安、仲康也不会率众来投,你应该坚持本心。”
“呵?我就感慨一下,子敬不必担心...”
龙骧摇头苦笑,心说若非自己干预,许家兄弟真投曹操去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善良,也不是每个人都看重名声,对于底层百姓最重要是活下去。
鲁肃小声提醒:“此次守城大获全胜,缴回郑宝的财物也颇丰,何不拿出部分奖励有功将士?”
“先让各营统计上报,最后再按功劳大小定奖励,既然要赏就要面面俱到...”
龙骧现在成了合肥之主,所谓的财物不值一提,他也打算给将士们发下去,就是担心不能公平公正,所以此时有些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