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睁着惊讶的双眼,实在不相信桥蕤这样大胆,心说自己昨晚说得不清楚?你把我这主将的话当放屁?
“丢了?你疯了吗?”
桥蕤淡定地回答:“适才探马来报,曹操主力距此只剩半日路程,我让丢下一半都太保守,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曹仁率骑兵两千堵住去路,裨将李丰被阵斩...”张勋神色凝重。
桥蕤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那只能冲过去了...”
“嗯。”张勋轻轻点头。
张勋随即列阵前行,但曹仁凭借骑兵机动优势,只在淮南侧翼进行骚扰,让淮南军半日走了不到十里。
到了夜里再次扎营,张勋心情就没昨日那么惬意,他也看出曹仁在故意拖延。
从袁术率先跑路开始,全军上下都不想与曹操交战,毕竟大伙当兵只是为了吃粮,没有理想和信念支撑他们去拼命。
张勋与桥蕤坐在篝火前,用树枝拨弄中火焰中心。
好似随意地说:“桥将军分析得对,曹操主力现在离我们只剩二十里,把粮食带回寿春已不现实,今夜就让将士们饱餐一顿,明早把粮车全部丢在原地,然后每人自带五天口粮赶路...”
“五天应该赶不回寿春,如果曹仁明日继续骚扰,十五天也不一定能...”桥蕤很是悲观。
张勋听得蹙起眉头,他挑了两下便把树枝扔进火堆,正色道:“今日之所以被骚扰,是因为我们有所顾忌,明日大家轻装上阵,看曹仁还有什么办法阻挡。”
桥蕤点头附和:“如果能五日急行军,或许能到下游汝阴县,那里有淮南的驻军,也就安全了...”
“嗯,我明日下令全速前进,虽然不能给陛下带回粮食,但这五万兵得平安带回去...”
张勋望着星空,暗自接受了自己的平庸。
桥蕤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心说张将军现在的思路,似乎与龙云起的作风不谋而合。
因为前后都有曹军,张勋夜里安排了大量哨兵戒备,结果对方根本没打算偷袭。
次日天还没亮,张勋就派出斥候去,他要随时监视曹军东西,并让人埋锅造饭,打算吃饱后就开拔。
因为曹仁的骑兵太强,南下的斥候不敢过分靠近,当发现曹仁的骑兵方位时,就果断返回宿营地汇报,而北去的斥候等到饭熟才归,他们带回的消息更震撼。
桥蕤昨天丢弃粮车仍在原地,但曹操的主力不在北边,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曹操真在虚张声势?不对...就算要走也应该带走粮车,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勋此时不停拍打头盔,因为想不明白实在头疼。
桥蕤:“曹操生性多疑,可能怕粮车有诈吧?”
“曹贼用兵诡诈,咱们俩不是他对手,想不明白也正常...”
张勋叹了口气,突然扭头又问:“对了,听说桥将军麾下,有个姓龙的曲侯,颇还有些见地,不如找他问问?”
“嗯?不行不行,这孩子是有些小聪明,岂能看透曹贼计谋,何必浪费时间?快让大伙吃饱了上路。”
“说得也是。”张勋悠然一笑。
因为粮车全部要丢弃,张勋便让人做了充足的早饭,要求大家尽量多吃些,这样才有足够体力赶路。
命令层层传递下达,到了龙骧的曲部,他却只准吃八分饱。
唐虒麾下老兵不问缘由,立刻无条件执行,但曹性带来的兵疑惑不解,于是曹性主动去问缘由。
“曲侯,据说今日中途不歇,要走到天黑才能有吃的,您为何不让兄弟们吃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