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迁奉先祖之基怀却胡之将连诸国之义从乘信陵之籍明苏秦之约厉荆轲之威并力一心以备秦然秦卒禽六国灭其社稷而并天下是何也?」
「是曰君不智也迁失其土非将不良非臣不贤以颇牧尚之能不能奉与君以开之恶可把持大政赵为号秦为笑以为不信视地之生毛…有贤明者如谊盎才干足威天下与赵不得其志…」
刘长笑呵呵的看着手里的文赋越看越是满意。
郎中枚乘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向陛下献出了自己最新完成的文赋通篇文赋都是在说赵王迁…可是吧又好像不是在说赵王迁…
反正也不是直说就是一边痛骂赵王迁一边则是隐喻当下的赵国枚乘也没有办法赵王又不是谋反自己也不好写的太直白可陛下让自己写自己又不能不写因此就只能挖出点赵王的黑料来使劲隐喻!
好在赵王的黑料颇多什么献金作假啊不按时来侍候天子啊私自离开邯郸啊逼走贤臣啊…反正能黑的枚乘基本都给黑了。刘长越看越是满意「不错!不错!」
「这是第二篇!」
枚乘献上了自己第二篇文章刘长急忙拿起来观看。
「有樵入山见仁兽在泽曰:昔孝高皇帝在世未曾见仁兽在世今何以在此饮?仁兽曰:麒非仁水而不饮高皇帝圣良水则甘甜纯良只多血气稠杂不得饮今水忽清不复杂质当以人间有圣天子在世。」
「樵曰:不得知也。」
「仁兽问:非开山之时何以在此见?」
「樵曰:天子开山为民所用若有所需禀告官府可自取之。」
「仁兽问:大寒之时冰雪封山何以在此见?」
「樵曰:天子分发冬衣为民所用孤寡老弱毋惧冬日之寒幼童之嬉与街羸妇之工与市」
这一篇文赋叫《仁兽》讲述了一个樵夫上山然后遇到了麒喝水整个文赋都是两人在一问一答愚钝的樵夫并不知道当今皇帝如何算不算仁义之君可随着麒的询问他的回答却能让人们看到一个心系百姓的皇帝一个百姓富裕安居乐业的盛世…怎么说呢如果奉承皇帝有段位的话这位起码是要高出张不疑一个大级别的。
「好啊!!!」
刘长通篇读下来早已是激动的忍不住跳起来。
原来这些写文赋的这么好用?!
吕禄站在一旁枚乘的那篇文赋他也完整的听完了这厮为了能让天子看得懂甚至还特意用了最简单的词语这简直是…彻底走歪了呀!
看着皇帝如此开心枚乘也是低着头满脸都是谦逊的笑容。
「禄!赏百金!!!」
刘长大手一挥对枚乘做出了赏赐。
「多谢陛下!」
「你看自从跟随朕之后你这笔力都开始提升了啊过去你写的那些不是很中肯如今这个多好啊以后就要这么写早上写一篇辱骂如意的晚上写一篇关于朕的…禄啊!枚乘这篇文章如何啊?」
「好很好。」
「那你现在就派人将这文章送到陆贾那里去!让他即刻发到报纸上让天下人也知道枚乘的才学!」
吕禄自然是急忙开始安排刘长却拉着枚乘的手「新府正在筹建之中你可以先将那些理论编写出来…我有几个要跟你吩咐的事情…我听闻唯火与炭可以灭毒我还知道一个法门唤作蒸馏用此冷凝可得酒水之精髓可灭毒…毒不能以眼观水火却可以阻挡他…你平日里的文章大多都是以权贵为主我能从你的文章里看得出来…你很反感权贵的奢
侈糜烂提倡你自己那一套的养生之法…」
「我希望你这次可以站在百姓的角度去书写百姓是没有资格去奢侈的他们跟权贵是不同的。」
「遇到山泉先用火来使其沸腾比干饮是要好的。」
「常常以水来清洗自身那人就不会生病。」
「将府邸收拾干净让周围没有臭味那这家人就不会生病。」
「在生育的时候若是能先用火和水来灭其毒那妇孺的性命就能保得住…」
枚乘听的很认真枚乘在文字里时常暗示或者明示自己的观点他很反感权贵的生活方式他认为一个国家的贵族全部都开始沉迷于享受吃的肥头大耳的整日醉醺醺的混身发臭吃肉之前都不曾沐浴那这个国家就要灭亡…可他的很多观念非但没有得到他人的认可反而是引来了耻笑他们不明白这养生跟治国有什么关系自己不收拾干净就会灭国??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直到枚乘转变了一下思路将重点放在抨击权贵腐烂生活的时候这才得到了不少的共识。
刘长大概是第一个完全认同他的人刘长不但赞同他对贵族的抨击还赞同他的养生之术他认为不只是权贵就是底层百姓也该养成健康的生活习惯他们也可以去享受音乐去登上望远去远方踏青去运动锻炼枚乘在发现自己在这位陛下麾下能实现自己的雄伟志向后他就彻底折服了这样的皇帝实在是太值得跟随了!
刘长告诉了他很多可陛下自己也不确定留下了他的文章让他回去书写自己的理论顺带着跟那些医者们研究一下正确与否。
枚乘的文章很快就在长安内传开了。
枚乘在长安本来就有名声得知他写了新文章很多人都买报纸来看结果这么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你前端时日不是还在讽刺陛下嘛?这是怎么回事啊??
得知枚乘已经做了皇帝的郎中众人都直呼上当难道你这厮原先写那么多的文章批判庙堂就是为了拿个一官半职??
连带着枚乘的名声都开始迅速变差但是枚乘显然是不理会这个他写文不是为了留名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如今遇到了能用自己的明君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呢?
刘长在未央宫的不远处赐给了他一座新府邸府邸还是很不错的算不上非常豪华但是也是应有尽有方便他在这里办事写文当地的不少文人得知他的府邸所在后当天晚上就有五六个人来到了他的府邸。
当他们气势汹汹的走进院落的时候枚乘就察觉到了来者不善。
为首的那人是他当初在齐国认识的老朋友同样也是个写文赋的姓徐。
徐生既没有行礼拜见枚乘也没有寒暄。
「我当初因为敬佩您的胆识而跟您结交可今日您却为了自己的官爵而丢弃了风骨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要告知您一声往后我们就再也不算是朋友了。」
枚乘并没有生气他仰起头来感慨道:「我当作朋友的人不能看到我的志向我整日批判的人却从文章里看出我的想法…若是您觉得我不配再当您的朋友那就请您离去吧!」
枚乘也不继续与这些人对峙甚至都没有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