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父您真的是”
刘安都说不出该如何评价阿父的行为这些事情狗听了都得摇头传闻桀纣对待诸侯王都是囚禁起来没听说过派去干徭役的阿父有些时候的行为桀纣都得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啊。
“您这么做二伯父和燕王就不说什么?”
“你二伯父在外玩的正欢哪里会理会祥呢倒是燕王派人送来了书信说感谢我对燕太子的磨砺还说准备让燕太子再去赵燕驰道干上个半年”
“朕收到了书信听闻你对庙堂颇为不满啊还想杀官造反有这件事吗?”
刘安抿了抿嘴骂道:“皇帝舍人”
“张夫可不是你的舍人!”
刘安认真的说道:“阿父我并非是对庙堂有怨言只是见不得那些官吏凶恶的嘴脸罢了见识了他们的生活往后我就不再大摆延席也不再大鱼大肉我要”
“放屁!”
刘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长粗暴的打断。
“你节省一顿肉还能让天下人都吃饱不成?来看看乃公!”
刘长勐地脱下了外衣露出了那魁梧的上身交错的伤疤“看到这些伤疤了吗?乃公奔袭匈奴保护了大汉百姓让他们不被劫掠不被杀死身先士卒让天下人都能过上平稳的生活乃公顿顿吃肉那也是应该的!收起这些演给外人看的把戏!踏踏实实做事让你的功劳配得上你的享用那天下人都没有什么怨言了!”
“若是大臣官吏有功的那就该吃肉像乃公这样的功劳可以天天吃肉像县中官吏四五天吃上一次也就对得起他的功劳了当然像那赵王这样的把自己的肉吐出来都不够”
“你当了皇帝就要让所有人吃肉干的多就让他们多吃点干的少了就少吃点若是什么都不做的德不配位的就让他们吐出来!”
刘安看着面前这个半文盲的阿父神色惊愕他这些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次日刘安一大早就前往去拜见盖公。
刘安很早就听到盖公的名声倒不是因为盖公的学问乃是黄老之嫡出这个所谓的嫡出只是某位圣天子的一家之言是用来吹嘘自己的嫡传地位而已刘安知道盖公还是因为他那高超的学问盖公在黄老的地位虽然达不到子的高度可无论是王高这一派还是司马季主这一派都很认可他。
盖公不但学问做的好而且在治国方面也不弱可以说理论实践一手抓乃是当代黄老的领袖。
当刘安进了内屋的时候盖公执意让人将他扶起来不肯躺着来见刘安。
弟子们只好用枕来靠在盖公的身后一左一右扶着他勉强让他能坐着可只能是箕坐好在有被盖着也不算是对太子失礼。
刘安看着面前这位瘦小的老者很是恭敬的附身拜见。
“盖公!”
“早就听闻黄老出新圣矣今日得以相见。”
“后学小子不敢称圣”
“能知道这些就已经具备了大家的资格可是世人吹捧你的学说是因为你太子的身份而并非是因为你的学问你要看清这一点若是沉浸在名声之中那学问就做不久了别像有的人一样整日听着他人的吹捧因为他人的吹捧就洋洋得意”
“不是别人称几句圣就能将学问做到这个地步”
刘安总觉得盖公是在明示什么可他不敢附和他怕挨打。
盖公面对刘安并没有对待刘长的那般苛刻态度还是相当温柔的他开始询问一些黄老的内容这些对刘安来说那简直就是小儿科随便就能说出一大堆自己的看法盖公忽然问道:“你这解答黄老的书籍怎么运用了儒家的内容呢?”
刘安澹定的回答道:“儒家的学问本来就是出自我黄老”
那一刻盖公就有些坐不住了已经瘫痪了三年的老人开心的差点跳了起来挥动着双手。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啊!”
“那你觉得这个格学如何呢?”
“我黄老很早就提出了法术势利力物格等概念这才使得诸多学派都摆脱了空谈开始着力与现实这格物本来就是我黄老之学术而且还是我黄老之根本但凡学黄老者不可不学《格学》!”
“哎呀!
!”
盖公拍着手脸色赤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弟子们都吓坏了就怕老师太激动直接
“说的对呀!可恨啊我收了那么多的弟子与我的学术一般的居然是你!
我的弟子们无用啊!没有一个能明白这个道理的!
”
刘安此刻也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这人怎么如此激动啊。
盖公强忍着内心的狂喜问道:“那你觉得百家学说之存亡将会是如何呢?”
“定然是以黄老为根本以诸派为辅左黄老囊括万物”
刘安都有些不敢说太多了就怕说多了把阿父的老师给送走。
“新圣啊果真是新圣啊你要用心钻研学说”
刘安此刻却摇着头“盖公学说研究的再多也没有实际的作用我准备去做点事不愿意再空谈这些了。”
这一刻盖公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学问都是空谈呢?”
“轻徭薄赋谁都会说各派都这么说可是这对百姓有什么作用呢?还是一样的苦尚方所发明出的一个犁都比三个车所装载的圣人学说有用的多。”
盖公轻轻点着头他看出了面前这个孩子心里的纠结。
“你阿父想让天下人都吃的上饭。”
“我也想。”
“那你就该去钻研学问找出让天下人都吃得上饭的办法啊战国多年征战有大家说大一统大汉结束了战乱建国十室九空有大家说轻徭薄赋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如今想要让天下人都吃饱肚子那不是更需要学问吗?”
“可哪里有这样的学问呢?”
“若是没有那你就去创造出来这不就有了?”
刘安那略显茫然的眼神里忽然射出了光芒。
“就在朕的眼皮底下居然有官吏敢鱼肉乡里?!”
“你个廷尉是干什么吃的?!”
“你过来!”
刘长抓着张释之甩来甩去的张释之这八尺男儿在刘长手里就跟个孩子一样险些摔了个倒栽葱。
眼看陛下就要动手张释之这才解释道:“陛下!检察是御史收税是张左相臣实在不知这些啊”
刘长呆愣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方才骂道:“当初蒯彻教唆师父谋反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张释之目瞪口呆他反正是看出来了今日陛下就是要揍他他索性也认命了“臣失职!请陛下惩罚!”
只是刘长并没有殴打他。
“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去船空司县查一查当地的官员秉公处置!”
“唯!”
张释之起身就要走刘长又叫住了他。
“我听闻郑阳里南有两个孤儿一个跟勃差不多的年纪一个还在襁褓之中没了父母将他们两人接回来送到季布的府邸里让季布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来对待!”
“唯!
”
“禄!”
“陛下?”
“削季布三百食邑!令其用心整顿地方吏治!”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