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反应慢了点被抱住脚,但是体格差距摆在那里,林沽一下就挣脱了对方的双手,顺便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将对方踹倒在地。
仔细一看,正是身着邋遢的左重砂。
左重砂到广场之后就在广场上疯狂的晃悠,是在找林沽。
直到将广场晃悠了好几圈之后,这才看到林沽的身影,当即激动得疯狂了起来,冲过来就将林沽抱住。
“药,药,药……”
林沽这一脚还是很重的,左重砂一下子起不来,不过还是疯狂朝林沽爬着,嘴里疯魔了一般一直喊着渴望的东西。
林沽没认出左重砂,这种小喽啰他基本上转头就忘了,当然他也不打算足对方的诉求。
林沽是很恶心眼前这人的模样的,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他们在吸食毒品的那一刻起,可以说就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满脑子都是毒品的皮囊而已。
说是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遇到这种人,给他一脚然后离开就好,毕竟下重手了会很麻烦。
因此现在林沽也是这样打算的。
“药,药,玻璃……天使……”
“自己买去。”
又是一脚将左重砂踹开,这一脚踢得比较实,左重砂当即痛苦的抱着肚子蜷曲着。但是他还是看着林沽,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哭喊着。
“药,药,我换,一点点都行,我可以……”
林沽不打算理他,转头就要离去。
“……用左佐白……”
啪的,听到了让人烦闷的名字,林沽停下了脚步。
“……换……”
左佐白……
林沽这才仔细瞧去对方,虽然脸上已经瘦得只剩一张皮一样,但是这张脸看起来确实眼熟,和左佐白五六分相像。
左重砂,林沽想起了他的名字。
左佐白,左佐白……
兴许是因为喝了酒,兴许是一直以来压抑过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沽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说起来,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啊……
“好啊……”
他盯着左重砂,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眼中的寒光仿佛实质一般猛烈摇曳,饶是深受双重痛苦折磨的左重砂面对着眼神也是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好啊,我给你你要的‘玻璃天使’,只要你陪我玩个游戏,只要你完成了,以后你想吸多少就吸多少。”
左重砂呆愣了一下,因为今天多少吸了点,因此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但是很快这一丝理智被蚕食了。
“好!”
林沽笑了。
噗!!
下一秒,重重地一脚落在了左重砂的身上。
“啊啊啊!!!”
左重砂的鬼哭狼嚎。
“游戏就是……”
噗!!
“啊啊啊啊!!!!”
“不被我……”
噗!!!
“踢死……”
噗!!!!
“啊啊啊啊啊!!!!!”
“就算你赢……”
噗!!!!!
林沽双眼涨得通红,癫狂的笑着。
“啊啊……!!”
噗!!!!!!
“啊……”
噗!!!!!!!
“………”
噗!!!!!!!!
噗!!!!!!!!!
噗!!!!!!!!!!
………………………………
是从第几下开始的呢,左重砂感觉不到疼痛了。
根本就动弹不得,仿佛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了。
这一下踢的哪里呢?好像是脸,鼻梁断了吗?
这一下踢的哪里呢?好像是胸前,肋骨断了吗?
这一下踢的哪里呢?大腿?手臂?头?腹部?不知道,不知道了,左重砂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要是能再满足的吸一口就好了啊……
脑海中浮现最近唯一能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东西。
不对?应该是哥哥回来就好了啊……
脑海中浮现最近唯一能让自己心中触动的人。
不对?妹妹……
脑海中,妹妹……
我这是,走马灯……吗?
左重砂猛地惊醒了。
林沽仍旧疯狂的将毫不留情的踢击降落在身上,但是……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身体动不了了……但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会死。
死?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左重砂动了。
啊啊啊!!!
想要喊出来,但是根本就办不到。
连喊出来的力量都没有了,但是左重砂仍旧动了。
趁着林沽踹过之后喘着粗气的空隙,左重砂手脚并用的狂奔了出去。
说是狂奔,不过是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如同狗一般竭力地向前缓慢爬行而已。
而林沽,因为先前的踢击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喘气休息的时候居然一时间真让左重砂爬出去了一大段距离。
“呼……,呼……别走啊,……呼,还没把游戏玩完……呼,怎么能跑呢?”
林沽喘着粗气缓步向前,他并没有一下追上左重砂,而是如同狩猎猎物一般,在后面看着猎物张惶逃窜,在他这个死神之下,无力的,无能的,疯狂挣扎,如此玩乐着。
左重砂拼尽全力,在死亡的威胁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力量,拼命的爬着,脸被血污覆盖看不到表情,眼中的景象完全是模糊的,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唯有脑海中一道在一直狂叫着。
快跑快跑……
突然,一阵踩空,哦,不是,一手踩空,接着是一阵翻滚,最终躺在了地上。
视野渐渐明亮了起来,周围的嘈杂传入耳中,疼痛开始传来,身体有如被千刀万剐了一般,可左重砂却连喊叫出声都做不到。
刚才左重砂踩空的地方是广场通往下面河道的阶梯,此时左重砂躺在满是石子的河道旁边。
林沽一步步走下阶梯,双眼因充血而通红,夸张的扭曲着狂笑,嘴中在叫喊着什么。虽然那声音能传到耳中,但是左重砂根本理解不了这些声音传来的意思。
但是再这样下去会死,左重砂是知道的。
“啊啊,别,别过来……”
左重砂扭动身体挣扎着想要向后退去,但是哪怕是用上了拼命的气力,也不过是移动着些微的距离。
但是眼见着那个恐怖的身影愈发靠近,左重砂长大嘴巴瞪着眼睛惊恐的挣扎着,但是此时林沽已经走到了身边。
终于,在双手徒劳的波动地面的行为之下,从层层碎石之下入手了什么东西。
拿起来,好像是个手枪。
仿佛得到救命稻草一样左重砂双手紧紧握着还没有手掌大的手枪将他正对着眼前的林沽。
“别,别过来……”
“哈哈哈哈……”哪怕是已经给左重砂判定死刑,如此上头了的林沽,见到这滑稽的一幕也不由大笑了起来。
别说这不过是一把三岁小孩都不玩的玩具手枪,哪怕这是真的,看外表那破碎程度想必也都无法正常使用。
人类在将死的时候是这样的愚蠢啊,在愚蠢中死亡,真是够愚蠢了。
是的,被如此滑稽的一幕逗笑的林沽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此刻他是清醒的,但是就是清醒的他,仍然为林沽宣判了死刑。
“死吧。”
“嘭!”
在惊人的声势中,至少是这个大小的手枪不该有的声响之下,带着两人份的震惊,林沽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