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将军真是有心了,那本将岂不是要恩谢一番王将军。”
“哈哈哈,那倒不必,只怕大将军见了此番厚礼之后未必再有心情感谢于我,”王翦大笑着,随手一摆,便吩咐左右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左右“喏”了一声,便将韩非等人押解了上来,伏首在了王翦与桓齮的跟前。
“大将军可认得此人啊?”王翦随即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跪拜在地的韩非,饶有是非地挑衅道。
桓齮当然识得那下跪之人便是韩非无疑,且从当前的情势来看,韩非私下里会晤楚国项燕必定是泄露了风声,才会被王翦逮了个正着。然则他此刻却只能装作局外之人,揣着明白却只能装作糊涂道:“此人莫非是韩非韩司过?不知韩司过犯了何罪,将军却要这般为难韩司过?”
“大将军,韩非他所犯何罪,想必你心中比我更为清楚吧?”王翦则自是得理不让,反声质问起桓齮来。
“王将军,你的言语却是让本将越发听不懂了,这人是你抓到我这里来的,却为何质问起本将军来?”
“哼哼,韩非乃大将军的贴身军师,他有何忤逆的作为,大将军岂会不知?只怕是大将军亲自指使,抑或也说不定呢?”王翦依然不依不饶道。
“王翦,无凭无据你切莫信口开河!”桓齮一听王翦此言,立刻大喝道,以此来撇清自己的关系,殊不知其勃然大怒反倒是正中王翦的激将之法。
“呵呵,大将军暂且稍安勿躁,只待本将与韩司过一一对质便见分晓。”王翦见桓齮的怒气已经暴露了自己参与其中,顿时更是不慌不忙地问起那韩非来,“韩非,本将且问你,你通敌卖?国之事,可是有人指使?若是有人指使,却是何人?只要你从实招来,本将自会奏明王上,你也是受人教唆,届时自可免去你株连九族之罪。”
“呵呵,王将军恐怕多虑了,此事乃韩某一人所为,却与大将军无半分瓜葛,所以王将军的如意算盘恐怕是要落空了。”此时的韩非却只是冷冷笑道,却无半分惧意。
韩非的这番应答却让此时如坐针毡的桓齮顿时镇定了许多,他只怕那韩非受不过王翦的威逼利诱而把自己也拉下水,如今看来,韩非却是一番铮铮铁骨,倒是自己轻看了他了。
“韩非,这投敌之事我自然能信你一人所为,可偏偏这三军虎符乃大将军的权重之物,你区区一个司过,却又如何能得到此物?所以本将以为必是有人合谋而为之。”王翦自然不相信这是韩非一人所为,便从左右托盘之中缓缓取出了虎符,故意在那桓齮跟前停顿了些许,而后对着那韩非再三查问道。
“我奉为秦军司过,有监军之职,难免要与大将军走的近些,轻易入得大将军的营帐也不会引人怀疑,所以盗取大将军的虎符自然也是易如反掌之事,并无半分不妥之处。”韩非一边头头是道地说着,一边暗自朝那桓齮使了一个眼色。
桓齮从韩非泰然自若的眼神中,已然知道那韩非心意,此事韩非便是要一力承担下来,而他所使的眼色便是要告知桓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韩非,你若再执迷不悟,就算是本将也救不了你了,通敌乃株连九族之罪,你可为你的家眷子嗣考虑一二?”王翦自然不肯就此罢休,搬出了韩非的满门来威胁于他。
可那韩非岂是那么容易便屈服于王翦淫威之下的,他很清楚此时若是真的和盘托出,那便再也无翻身的余地了。所以他对于王翦的话语却未显露出半点在意,只是轻轻地吐出几个字:“王将军还是不要白费气力了,韩某一向敢作敢当,此事是否通敌卖?国还由不得王将军的一面之词,还需王上亲自裁断。”
“不错,韩司过盗用虎符定是另有隐情,一切王上定会查明真相,王将军此时妄下论断是不是为时尚早?”桓齮此时立刻接下一番顺势之语反击了那气势汹汹的王翦。
“哼,桓齮!韩非!尔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将有调兵虎符和通敌书信在手,韩非通敌一事已是板上钉钉,大将军虽无正面参与,然则定也是脱不了干系,王上已遣下手谕,韩非就地擒下,桓齮暂且罢去大将军之职,由王翦掌替接任,一切待查明之后再作定夺。”王翦说罢,便从怀中取出布帛密函,举手厉声大喝道。
桓齮被那王翦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个一身冷汗,因为他从未料到,嬴政这么快就下定了手谕,此时自己大将军之职若被革去,落入那王翦手中,想要翻身阐明真相恐怕就真的难了。他战战兢兢地下了跪,举手齐额道:“桓齮叩领圣谕。”
王翦见那桓齮如此惊慌失措,不免心中一阵得意,不过唯有令他有些许遗憾的是,不能立刻将那桓齮一并收押,所以只有先将桓齮、韩非等人暂且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再另想办法将其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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