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良易心底里升腾起一丝希望只听沈主任继续客观地说:“那漆盒做得我都看得出来糊弄。换了萧大师平时的脾气早就举着电锯把人追得满山跑了。”“……”池良易倒吸一口凉气啊!“我——”出租车这时突然急刹车!“咚”的一声车身一震池良易飞出去又被安全带扯回来混乱中他隐约看到一个穿黑色连帽卫衣的瘦弱人影、滚上出租车挡风玻璃又滚落下去。
“池大师!池大师没事吧?!”沈主任惊慌大叫。
池良易连忙说没事没事!开车的那位黑人司机骂骂咧咧地下车查看很快又上来一脸懵地说没人啊……
可是挡风玻璃明明都被撞碎了!池良易不放心地亲自下车看跑到护栏附近认真趴下:是不是撞了一只小黑猫呢?树丛里仿佛有晶晶亮的眼神一闪……
“池大师?”
“来了。”池良易按捺了心里一丝奇妙感觉站起来离开。
载着池良易的出租车从路边起步开走护栏后的树丛里王大芬艰难地喘出一口气。
天黑了过了今晚的十二点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虽然此刻枪伤刀伤又被车撞得一身血但过了今夜她就成年了。
“要活下去啊……”她喃喃地对自己说代替妈妈、外公和死去的三个同母哥哥姐姐们对自己说“只有你还活着了你得活下去才行。”
手电筒摇晃的光越来越近男人们手里的枪械发出王大芬很熟悉的细微声音——每把枪的子弹都已上膛。
刚才那个亚洲男人隔着树丛与她对视看眼神是个好人应该不顾一切扑出去跟他走的。王大芬很懊恼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与其留在这里等死还不如——
“吱——”她运气不坏冲出去随便挑了辆车那车居然及时刹住了没有撞到她!王大芬嘿嘿嘿往前一滚将一身血迹的自己塞到前轮轮胎前。
隔着悄悄微睁的眼帘一双男士皮鞋站到她眼前文质彬彬的棕色福乐鞋看起来是个起码读过大学的家伙王大芬闭紧眼睛装死听到他说:“boss是个碰瓷的小男孩。不过看起来的确伤得很重昏迷了。”
“报警。”那是王大芬第一次听到华尔街恶龙的声音如冰如玉、毫无感情。
“可是boss他是个中国人。”
“……烦死了!”那是王大芬第一次领教蓝昼的嘴硬心软“上车!”
奢华宽敞的商务车深色车膜覆着市面上买不到的高级防弹玻璃穿黑色正装的亚洲男人极年轻极英俊也极度冷酷的侧脸被扔在车内地上的王大芬眯着眼睛悄悄打量一番放心地决定了赖上这个人。
商务车调头驶向医院方向与池良易所在的出租车背道而驰、越行越远。这一错过就是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