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当然不知此事,三人进得城后,骑马径直向校军场方向走去。
军营就设在校军场旁边,他上次去军营找过刘成勇,路也算熟悉,即便是不要陈安他们指引都可以。
城内纵不得急马,他们三人缓马而行,李言坐在马上眼睛微眯,看似神态有些倨傲的样子,陈安、李引退后半个马身,在两侧跟随,也不敢多言。
此时李言心中正思量着事情,自从第一次入城回去后,他又陆续入城两次,陈安、李引这二人当真是跟得甚紧。
哪怕是上次叫刘成勇喝酒,故意让他把小队军卒都带上,多开了几桌,这二人也是坐在其身侧不离左右。
哪怕他最后借着酒意和刘成勇一同去茅厕时,这二人还有想跟上的意思,被他醉醺醺的一人一脚踢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后,这才有空暂离一时,旁敲侧击向刘成勇问了些事情。
让他能基本确定刘成勇应是洪元帅之人,虽然他对季军师也是推崇之极,但其忠诚对象应是洪元帅无疑。
他这次入城的目的,就是打算看看刘成勇最近是否得到某些人什么指示……
按东拂衣之言,洪元帅可是很想得到季军师的“武功秘籍”,这件事应该不会有假。
他这两次开始接触刘成勇,一是确定他是忠诚于谁,是否可以作为利用的媒介。其二就是给洪元帅一个信号,他是有机会可以接触到自己的。
但此刻他还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些都是他的计划,他的推测……事实是否如此?现在还是作不得数的。
如果这次接触后,在下次入城时,刘成勇仍无任何反应,那么他就得立即再寻他法了。
他近些时日也不是没想过其他方法,但盘桓过后,还是觉得东拂衣说得对,只有借洪元帅之力,才是他最有可能完成计划的机会。
就这样,李言在马上眯着眼,身形随着马儿一摇一晃中,就来到了军营门外。
军营大门处,数十名持械军卒早就看见了这一行三人向这边而来,当下便有一人越众而出,一手上扬,喝阻道。
“军营重地,闲人不得入内!”
他也是颇有眼力之人,虽不识得李言,却隐隐觉得陈安、李引二人有些眼熟,何况对方也是一身的军中服饰,所以说话还算是客气的。
李言三人眼见快到此人面前时,纷纷下得马来,李言同时手一扬,一块腰牌飞向该人。
这名军卒伸手接过,仔细看过后,走上前来,当下深深一躬,双手向李言奉还腰牌。
“这位大人,请问有何事前来?”
“哦,我来找战丙营三队刘成勇!”
李言接过腰牌,轻声说道,他现在也知道了自己这个官职大概情况了,而且还是属于军中官员,到军营之中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是无令逛去中军大帐或军事重地即可。
“属下明白,这就去传于刘队长。”
说罢转身走向军营大门处,然后在一名军卒身前停下,向他说了几句,那名军卒便快步向军营内跑去。
李言也不着急,就这样站在外面慢慢等待。
刘成勇最近可是有些上火了,自从那日与李言喝完酒后,刚回到军营,便被洪元帅遣人找了过去。
他当时一头雾水,虽然军营之中一般是不允许饮酒的,但他可是老人了,并且当时也不是有军务在身,这种情况平时上面之人可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这下被洪元帅传令让他过去,不免让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否因此事而被人穿了小鞋,不免心中恨恨。
“这是那个乌龟王八蛋在老子背后捅刀子,妈了个巴子,这军中喝酒之人多了去了,若要让老子知道是谁在这背后使坏,必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当他醉醺醺来到洪元帅府时,就被直接叫入后府大堂之中,来到大堂之内,但见只有洪元帅一人在此,赶紧跪倒叩首。
“属下参见元帅,不知元帅唤属下前来有何事差遣?”
“呵,有何事差遣?我现在有事,你这副样子能去办吗?”
洪元帅光头泛着青光,一双环眼瞪着他说道。
“属下......属下这是遇见了好友,不免得陪上一陪,嘿嘿嘿……一不小心多喝了些马尿……”
刘成勇从洪元帅话中听出,对方不似太过震怒的样子,便也涎着脸说道。
他可是知道他们这位元帅对他们这帮出生入死兄弟是脸黑心慈的,只要不是延误了军机大事,一般都是没事的。
洪元帅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刘成勇,刘成勇半天不见大帅说话,再偷眼一瞄,就见洪元帅就一双环眼一直看着自己,不由的心里开始发毛,讪讪说道。
“元......元帅大人,您老人家有......有何事就直说,若是属下犯了错,您就直接拉出去打一顿算了。”
洪元帅看了一会后,忽然问道。
“你今日与何人饮酒了?”
“这……..呃,属下今日与季军师的弟子---李大人饮的酒。不过,不过这都是属下之意,硬拉着李大人前去的。”
不得不说,这刘成勇倒是一极讲义气之人,怕饮酒误事犯了军规连累了李言,便把事情一统揽了下来。
“噢,这么一说,你与李大人颇熟了?”
“还算熟悉的,当初李大人第一次入城时,便与属下有过照面,后来也是有过几次接触的,相交还算投缘。
不过,元帅大人,这次饮酒之事,可是与李大人无关的,都是属下一时酒虫勾得魂飞,便强拉了李大人前往的。”
“哦,那就是了!”
洪林英顿了顿,又说道。
“你先起来吧。”
听得大帅语气缓和,刘成勇不由得放下了心,本来已做了挨顿军棍的打算,并且打算回去后查得是谁告了密,到时背后给他些颜色看看的。
当下放了心,站起身来后,垂手而立,静待洪元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