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不去管那把乌黑马刀,顿住脚步,忽然伸出负在身后的右手来,五指并拢如阴险刁钻的毒矛,往苏逸心口之处刺去。
苏逸竟然不闻不问,而是笔直的迎了上去,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只见他眉头紧皱,似乎有些吃力,片刻间竟然有些恍惚,老管家心想他这时还分神,果然是取死之道,只是还未等到他那右手探入对方胸膛,忽然一截匕首从自己后背贯穿。
老管家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的匕首。
“飞剑?”
苏逸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老管家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两声,想要开口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
轰的一声,满天黄沙落地,将满地的血腥覆盖。
苏逸转身擦去嘴角隐隐渗出的血丝,伸手朝远处的树枝等人挥了挥。
来时数十人,归时只剩下寥寥五人,苏逸策马扬鞭来到下马关下,遥遥的看见一个魁梧的汉子跪在一堆土丘前。
树枝纵身前去,青梅竹马亦是紧紧相随,唯独苏逸静静的看着。
军营里没有酒,出来时匆忙也忘了买酒,一壶清水作浊酒,浇在坟头之上,那魁梧的汉子坐在地上,默默不语。
树枝想说话,这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魁梧的汉子忽然声音沙哑的说道:“武安营反了,不愿意的兄弟都死了。”
似乎在对他们说,也似乎在对自己说。
脸上有难掩的疲惫之色。
青梅忽然走过去,伸手替他擦去盔甲上的鲜血,轻声说道:“叔,走吧。”
丈八的汉子泪流满目,转头看了眼那如同坟冢般的城楼,咧嘴无声的骂着。
三个半大的孩子沉默的等着。
总要经历过才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