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众将领举起自己的武器,然后带上自己的人散开去了。
丁水看着顾白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白徵嘴里一直喃喃着:“我怎么就疏忽了,怎么就疏忽了?”
丁水蹙眉,握住顾白徵尖细的肩膀摇晃道:“你先醒醒!”
顾白徵随着丁水的摇晃也跟着摇晃,但是意识并没有恢复。
丁水又摇,下了狠劲,连顾白徵的头发都摇乱了,他说:“你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计划没能实施还是不能接受别人的背叛?”
顾白徵似乎挺进了一点丁水的话,她嘴巴动了动,好一会儿才说道:“两——两个都有。”
丁水歪嘴冷笑,他说:“要说背叛,这背叛的也不是你,而且你和他们才认识多久,有什么感情,你看我,整个青要宫里我都不知道相信谁,我都还好好活着,你发什么病?”
顾白徵涣散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一点。
丁水继续摇晃顾白徵,有一中年不死不休的感觉,他说:“要说计划,这不是临时加进来的计划么?临时的计划总会有意外的啊。”
“可是我害了整座城。”顾白徵低声说。
“你想哭么?”丁水看顾白徵眼圈红红的问道。
顾白徵咬咬嘴唇说:“你有病!”
丁水说:“你自己之前也说了,是临时听到了嚣阚人提到内应的事情才想着用内应来个计策拖延时间的,你是个那么聪明的孩子,之前那么多计划,难道没有利用内应做成功,你之前的计划都没有办法实施了?”
顾白徵摇摇头。然后一下子扑到了丁水的怀里,她又摇头,一直摇头。
丁水刚开始还摸摸顾白徵的头发,后来发现不对劲,他说:“你真的发病了?”
顾白徵抬起头,不说话,转身大步的走向肖溪故的院子,那院子里有着她接下来的计划。
丁水的自上次弹琴以后居然都穿起了白色衣裳,白色衣裳显脏,于是顾白徵大步走开以后,丁水就发现自己胸前有一块水渍。
想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顾白徵擦眼泪留下来的,她根本不是在摇头,而是在擦眼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那个表情,可是他又没有告诉丁水,也不想丁水看到他哭了。
或许他是真的很愧疚吧。丁水想了想,追上去他在顾白徵耳畔说:“那嚣阚士兵之前大动作包围了整个城,这会子要收回阵营也是需要时间的呢,城还没破还来得及。”
顾白徵打丁水一下,力气不大,她说:“城怎么会破?笑话!我顾白徵还斗不过他们?”
“那你之前哭什么?”丁水问,指了指自己的衣裳。
顾白徵眉毛倒竖:“谁告诉你说我哭了!你走开!”
丁水笑笑,他说:“你顾白徵不过是个小太监,真不必为这件事情太愧疚,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责任,你做到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顾白徵不想听到小太监这个词。在她看来,要是从她来到尚思城开始就算是和嚣阚人斗的话,那么之前她一直是赢的,甚至对着以少对多的局面也觉得稳操胜券的感觉。
却不想,这内应一场对决,是她输了。她叹道:“这一役是我输了。”
丁水帮他捋了捋乱七八糟的头发说道:“都还没打就认输了?”
顾白徵白丁水一眼。丁水才不管他继续说:“你不是神,没有必要那么强加东西和责任给自己,你已经太对得起这个城的人了。”
“可是我觉得我对不起肖溪故。”顾白徵低声说。
丁水叹一口气,他和顾白徵不是一类人,简直没有办法交流了。
顾白徵又说:“就是因为你这种没有责任心的人,所以青要宫才会出问题!”
丁水听了这话,就知道顾白徵已经好了,他也没有和顾白徵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说:“既然这样,你更该振作起来才对得起小西瓜。”
顾白徵点点头,她突然有点感动,虽然丁水和她说的道理她都不爱听,但是仍然为丁水的心所感动了,于是她说:“你们青要宫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