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肉痛,银子是她的命,以后得留着她儿子娶亲!“小寒寒,我们不能张嘴闭嘴就提钱,是会伤感情的对不?来,跳过这,说说你跟封瀮绝具体是怎么对付那个步长老的?”
“据说封族所有的炼金药材,均归步煌珏管辖,步家的财产惊人,想来,是在药材上捞了不少的油水,我们只需要在药材上动手脚,剩下的,你懂的。”寒陵王冰瞳之中,盛着温柔的笑意。
“可我觉得你们这条计谋行不通,步长老若真通过倒卖药材赚取银子,那么他肯定会对药材加强防备,你们下手,不会容易。而且步长老的势力扩大到足以让封瀮绝忌惮的地步,我想,在封瀮绝身边应该有不少步长老的眼线,就好比那天客房起火,封瀮绝的身后就有个人跟步长老传递眼神,我想,他这次非但除不了步长老,还会打草惊蛇。”明澜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寒陵王颔首,“你说的这些我早都知道。”
这就让明澜不解了,“你知道还这么做?”
“我不能出手,唯有封瀮绝自己动手才能重振多年被压制的威风,让封族更多子民仰仗信服他。眼下暂且只有药材这个选择。通过药材嫁祸成功的机会不是没有,是可能性较小。我不过是让封瀮绝赌一把,就看他运气如何了!”寒陵王接过明澜手中的冰水,在明澜错愕的眼神中,径直喝了两口。
明澜瞥了一眼寒陵王,这时,封瀮绝匆匆赶来……
早在此之前的两个时辰。
明静凌从步煌珏那悄悄赶回来,一连洗了十几次澡,都无法洗去身上的‘污秽’跟‘肮脏’,身上被泡红的肌肤一块接一块。忽然,听到内室有动静,她大吼了一声:“是谁?”
“一惊一乍的,能出现在这,除了我,还能有谁?”语气中充满着不耐烦。
封瀮绝回屋拿逮捕令,按照先前的计划,他已经处理好动手脚后的药材,现在他只要带人去搜出这批药材,就能以贪赃的罪名废除步煌珏的长老之位。
明静凌觉得委屈,*未归封瀮绝不闻不问,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里,压抑的小心情一瞬间爆发:“你是吃了火药还是怎么着?我是你夫人,你用得着对我大吼大叫吗?”
封瀮绝愣了一下,沉默无声,他不想跟明静凌在这重要的节骨眼上吵架,只想除掉步煌珏。
明静凌对封瀮绝彻底失望,好歹之前两人还会吵架争执,现在封瀮绝连话都不肯跟她多说一句,她卷起屏风上的衣物,环住封瀮绝的腰际,将他拦下:“我不让你走。你今天跟我说清楚,是不是对我没感觉,已经不爱我了?”
“你胡说些什么?”封瀮绝的耐性逐渐被磨灭,胡搅蛮缠的明静凌是在耽误他对付步煌珏的时间。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的所作所为都表现出来了!从明澜来封族以后,你对我,有以前一半的认真吗?跟我分房睡,现在随进随出,连做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明静凌说到这,失声痛哭,泪水蔓延过眼角……
封瀮绝真心喜欢明静凌,看她流泪,心软停下步子,拥她入怀,安慰道:“傻女人,我要是不爱你早就把你休了,怎么会是跟你简单的冷战呢?你知道现在封族的形势不容乐观,步煌珏虎视眈眈,时时刻刻惦记着我的位置,有他在,封族一日无宁,我这次出去,就是要将他步家的势力连根拔起,让他步煌珏,永无翻身之日!”
“翻身?”明静凌的泪水定格,“那你打算怎么做?”
“步煌珏负责封族药材的买卖,我早在他的货里动了手脚,这次我要当众抓他的现行,废了他的族长之位!”封瀮绝语气中充满杀戮,可惜他错过了身边女人微动的眸彩。
“事情如此重要,我还不知轻重缓急的闹,是我不对,夫君,你赶紧去。”明静凌催促道,低垂的眼眸划过一丝阴霾。这是扳倒步煌珏的绝佳机会,但步煌珏要帮她对付明澜,所以暂时,她是不会让步煌珏败的。
“好,等我处理完步煌珏的事情,再好好跟你谈谈。”封瀮绝留下这话后匆匆离开。
明静凌昂起头,将封瀮绝赶往步家查封药材的事写在信纸上,通过信鸽,提前告诉步煌珏。封瀮绝赶到步家的时候,步煌珏悠然的躺在藤椅上,似乎正在等他。
“想看我也不用带这么多人吧?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来兴师问罪呢。”步煌珏前倾的身躯,从藤椅上坐起来。
封瀮绝一改往日温和形象,冷漠的说:“我敬你先前侍奉过我的父亲,故而对你百般忍让,你身为长老,却背地里私吞药材,打假。念在你多年为封族勤勤恳恳付出的份上,主动交出药材,除去族长一职,我就既往不咎。”
“哈哈……”步煌珏仰天长笑,“当真是狂妄至极,我鞍前马后为你这无知小儿效劳,现在翅膀硬了,想一脚把我踹开?”封瀮绝带这么多人来找他麻烦是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他又何必再伪善?
“我看步长老是误会了。步长老不辞辛劳的帮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过河拆桥?我不过是心疼步长老,想让不长老放下重担,过轻松的日子罢了。”封瀮绝挥手,命人将步煌珏重重包围。
步煌珏镇定自若,“这就是先礼后兵?你口口声声说我私吞药材打假,证据呢?仅凭你三言两语就想治我的罪,怕是难以服众吧。”
封瀮绝就等这句话,“步长老,我想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该让我把步府里里外外都搜一遍吧。”
“你要搜我决不阻扰,不过,你今天借要药材的理由搜步家,明天又借别的理由来,那我还怎么过日子?”步长老反问。
“若我今天冤枉你,以后决口不提药材的事,包括药材的审批,由你全权负责。”封瀮绝放出豪话,当然,他之所以敢这么说是笃定能搜出东西来。
“请。”步煌珏作出摊手的姿势,轻蔑的笑意扩散,好在明静凌告诉他封瀮绝来步府的意图,他早将仓库的药材跟密室中的药材对调……
步煌珏的笑让封瀮绝很不安,他觉得步煌珏应该慌张才对,如此从容不迫的架势让他有些狐疑,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再放弃只会让族人更看不起他这个族长。一声令下,“嗖。”
数十名的护卫往步府的各个角落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众人皆以无功而返的结果而回。
步煌珏见封瀮绝的脸色难堪,笑得更灿烂了,“怎么,找到所谓打假的证据了吗?”
封瀮绝无言,一双冷若冰霜的黑眸,迸发出犀利,死盯步煌珏,如此周详的计划,怎么会百密一疏?就算步煌珏手里的那批药材没有问题,那他事先准备好的次货呢?搜不出来不翼而飞了么。他不甘的回了句:“手脚真快,居然把所有的药材都换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得提醒你一句,搜查之前,你搜查之前说过的话!”步煌珏肆无忌惮的笑出声,这回是他故意将计就计,挖了个坑让封瀮绝往下跳。封瀮绝太想除掉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才这么容易就着了他的道。
审批……封瀮绝意识到被步煌珏耍了,身为族长必须言而有信,他只能把这事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于是,不满的带着人空手而归,回到封族他并没有去找明静凌,而是将作战作战失败的消息告诉兄弟寒陵王。
寒陵王关心的问:“情况如何了?”
“还用问吗?看他一脸沮丧样,自然是失败了。”明澜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我想不明白,步煌珏那只狡猾的老狐狸好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去,把仓库的药材统统都换过似的,我动了手脚的那批次货也没搜到。”封瀮绝叹了口气,心情极度郁闷,审批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与步煌珏正面交锋就出师不利,废除步煌珏,远没想象中那么轻松。
明澜风轻云淡的回了句:“失败只有一种原因,你旁边有内鬼。”
“不会的。对付步煌珏的事,除了你跟寒陵王,没别人知道。你们俩是我朋友,自然不会……”话说到这,遽然停下,他记得出来之前,把行踪告诉过明静凌,莫非是明静凌出卖了他,可明静凌没有这么做的道理啊。
寒陵王好似看穿了封瀮绝的想法,“你怀疑谁了?”
“是我夫人。我去步府之前,把行踪告诉她了。我跟她感情一直很稳定,她应该不会做出背叛的我的事。”封瀮绝自我安慰道。
“她呀,从我来到封族,就一直误会我跟你之间有*。兴许被妒忌冲昏头脑了?”明澜猜道。
寒陵王握紧明澜的手,摇头示意,然后对封瀮绝说,“明澜的话不过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她没有想破坏你们夫妻感情的想法,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事。”封瀮绝不在意,“就算明澜不说,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明澜跟寒陵王相视看了一眼,她是怕明静凌恨她做出害封瀮绝的事才提醒,而寒陵王是怕封瀮绝内心受伤。身为封瀮绝的朋友,他俩关心封瀮绝的角度都不一样。
“算了,折腾了这么久,我先回去休息,就不打扰你们了。”封瀮绝决定回去,跟他们聊了一会,心里舒服多了。
“可是你……”明澜欲言又止,当着寒陵王的面,有些关心的话,她还不意思说出口。
“我没事。除掉步煌珏非一日之功,这次他侥幸躲了,下次可没这么好运。好歹我也是封族族长,怎么可能被一点点打击就一蹶不振呢。”封瀮绝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安然走开。
封瀮绝落寞的身影倒映在明澜的瞳仁里,寒陵王拥着她,幽然的说:“他不是颓废,是不甘跟难过,身为族长的他却处处被长老所压,无法喘气。”
明澜在心里默默的说:你不顾明静凌的反对,执意留我在封族,我除掉你的心腹大患吧。
失望的封瀮绝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明静凌,刚进门径直逼问:“是不是你出卖了我?”
明静凌端起的养身茶扑通一声,摔得粉碎,神色慌张,吞吞吐吐的问:“夫,夫君,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别装蒜了,是不是你将我搜步府的消息提前告诉步煌珏。”封瀮绝燃烧盛火的眸光泛着红色的波光。
“你跟步煌珏是水火不容的两方,我是你的女人,怎么会帮步煌珏?夫君,你在说笑。”明静凌蹲下身子捡地上的碎瓷片,低着头,掩饰惶恐不安的心里。
封瀮绝将明静凌拽起来,“我的样子像跟你说笑?”
明静凌扬眉,以封瀮绝的脾气如果知道是她的叛变导致计划失败,别说挽回不了封瀮绝对她的爱,怕是连夫人之位也保不了,胆怯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理直气壮的说:“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泄露的?我不相信这些计划你没告诉寒陵王或者明澜。
“即便他们知道我的计划,也不可能告诉步煌珏。”封瀮绝的口吻十分坚定。
“他们不会说我就会说了吗?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你的做法真的让我好心寒。”明静凌伤心欲绝,她完全感觉不到封瀮绝所谓的爱,唯一仅剩的是名存实亡的关系。
封瀮绝解释:“不是我不信你,是你的做法不值得我信,昨夜我没回来,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彻夜未归。你在封族一个熟识都没有,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