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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白了一眼林云天,将黑香菱拉倒一旁,背对着林云天,“他被封印起来了,不能见你。”
“封……”黑香菱笑的疯狂,她抓着明澜的衣领,“药尊那么喜欢你母亲,就算她另嫁他人为妇,甚至被她封印,药尊还是爱的她。我,从头到尾,只是他生命中出现的过客!”
明澜错愕,药尊是被她母亲封印在她体内,还喜欢她的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扶着黑香菱的双肩,迫问道:“你给我说清楚。”
黑香菱眼皮越来越重,她好像看到在金鼎旁,那一抹矫健的身躯正忙碌的炼金,传来的阵阵药香吸引着她,待她走近,男子突然转身的动作吓得她腿发软,往后倒去。本以为摔在地上却落入暖怀中,四目以对,黑香菱愣了下,红着脸,羞涩的说:“谢谢你救了我,不知你是?”
“药尊。”
从这一天起,这两个字永远的深藏在她心里,让她陷入感情漩涡坠入万丈深渊无法自拔。
一模一样的场景,她虚弱朝后仰去,朦胧中她触到温热的胸膛,还听到对方唤她的名字,只是眼皮好重,她睁不开,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也许躺在药尊怀中永远睡去对她来说,是种解脱。
“黑香菱!”林云天惊呼,抱着失了心跳的黑香菱,失声痛哭,他搂紧残有余温的尸体,心如死灰。还来不及表达爱慕,黑香菱就离他而去,如果他没有请黑香菱来参加长老竞选,黑香菱不会是这个下场,他抬起阴暗的凶眸,望着明澜:“是你逼死她的。”
“林云天,你脑子给驴踢了吧?是黑香菱自己服用精神刺激药,导致身体承受不住命丧当场,凭什么往我头上推?要是不服就过来杀我替黑香菱报仇。”明澜捋顺凌乱的发尾,声色清冷,高傲的说道。
“你不出手,我师父会这样?”林云天五指蜷缩成拳,心中恨意愈演愈烈。除了炼金师的等级与明澜相同,灵力远不及明澜,站起来。
明澜嗤笑出声:“异界大陆遵循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怪她技不如人,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林云天刚要出手对付明澜,右臂上的尸毒隐隐作痛,瞬间瘫软下。
“我知道,你对付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解你身上的尸毒,这么简单的毒废一条胳膊就能完事,你又何苦费尽心思算计我?你自己舍不得动手我替你来。”明澜指尖的炫火弹指飞出。
就算林云天没有身负重伤,未必能躲过明澜的攻击,眼疾手快的他抓起地上的映雪,挡在身前。映雪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赤红的血在裙上染成刺眼的花。
此时,明藤正赶来,屋子里废墟一片,特别是明澜又在,浓眉拧成一团。
眼尖的林云天看到门口出现的明藤,立刻扶着映雪,质问明澜:“妹妹,你怎么那么狠,映雪不过是说你两句不是你就对她痛下狠手,她可是爹最疼爱的妾室,你不把她放在眼里,总该把爹放在眼里吧。”
明澜还未出言解释,明藤掠过她扶起地上昏厥的映雪,整张脸阴沉一片,“还不找大夫,都杵在这做什么?”待仆人散去后,他警告明澜:“你最好祈祷映雪没事,不然我要你替映雪偿命。”
林云天嘴角咧开狂妄的笑容。
难怪林云天会突然表现出对映雪温柔,原来是做戏给明藤看,演戏谁不会?这次是林云天自寻死路,她就不信林云天还能侥幸躲过。
“大夫,怎么样了?”明藤心惊胆战的立在一旁,看大夫的表情重复变化,心一紧,催促:“你倒是说话啊。”映雪还不容易才有身孕,他沉浸在喜悦中还没有缓过来,映雪就受伤了,早知道该多派几个人守着这个不安分的女人!
大夫取下手套,“族长大人,小人已经尽力了,失血过多加上腹部受到重击,恐怕身孕不保。”
“你说什么?”明藤怒火滔天,死攥着大夫的肩膀。
大夫缩着脖子,求饶着:“族长大人,小人总不能说谎骗你吧?”
明藤松开大夫,余光扫了一眼地上黑香菱的尸体,“怎么每件事都跟你扯上关系,别跟我说,这次还跟你无关?”
“我还没解释呢,不如你先听表哥怎么说?”明澜把栽赃的机会让给林云天,她倒要听听,林云天是怎么把所发生的一切编织得天花乱坠。
“你说。”明藤问道。
林云天盖过目中的喜色,说:“师父留在世璟府是传授我炼金术,我看妹妹在世璟府一直被骂成废材,于是在师父讲解的过程中,请明澜一同听。哪知明澜埋怨上次我误会她杀害玛氏的事,企图对我下手,师父为了救我,被明澜偷袭而死。”
明藤对林云天的说辞产生怀疑,黑香菱的灵力比他差不了多少,明澜偷袭也不会杀了黑香菱,中间一定有别的曲折。接着问:“那映雪又是怎么受伤的?”
“映雪见明澜跟黑香菱动手,成功偷袭黑香菱后,她责备明澜行径卑鄙,明澜不以为然,反倒朝映雪攻击,后来便是爹进来所看到的一幕。请爹替我做主,为师父和雪姨娘报仇。”林云天忍着臀部的痛楚,往地上磕头。
明藤自是不会放过是伤害世璟族血脉的凶手,只是他很难相信废材明澜能凭一己之力杀掉黑香菱,林云天身负重伤,弑师的事决做不出来。映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屋内最可疑的就是明澜。
“明澜,还不认错!”明藤怒吼。
“连一句解释都不给我,不怕我受了冤枉寒陵王找你晦气么?”明澜从废墟中走来,破烂的衣服遮掩不掉与生俱来的气质,澄澈如碧潭的眼底,圣洁不容侵犯。
明藤嘴角抽搐,他差点就忘明澜还有寒陵王这座靠山。如若明澜真的害了世璟族的血脉,就算寒陵王是神族族长,他势必要寒陵王血债血偿。“那你倒是解释看看。”
明澜秀指将耳际垂下来的一缕秀发勾灰耳后,说:“第一个漏洞,上次表哥因为玛氏的受罚,伤还未痊愈,正常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研习炼金,而是好好休息。我跟表哥因玛氏的死产生间隙,表哥还大方邀请我来,胸襟广阔令明澜佩服。第二,表哥邀请我来是出于对我在世璟府废材的身份的同情,那你邀请映雪过来意欲何为,让她受伤么?第三,我有杀掉黑香菱的本事,我爹就不会将你过继到世璟族。我没有实力杀黑香菱,更没有理由伤害映雪。”
羽睫长扬起,朱唇咧开:“相反,我倒是觉得表哥比我更有作案动机。”
“你不要信口雌黄。”林云天内心不安,三番两次败在明澜的手里,他潜意识里害怕明澜,生怕这次给明澜扣死的罪名像上次一样,尽数还回来。
“表哥别急着否认,我还没说呢。”明澜垂下修长的墨眉,开口:“表哥被爹惩罚后,卧在*上不能动弹,对我心生恨意。便将我、黑香菱、映雪三人请来,先谋害黑香菱,再打伤映雪,最后嫁祸给我,凭爹对映雪的疼爱,足以让我致命。”
林云天矢口否认:“我不可能谋害我师父。
“你不可能难道我会吗?黑香菱的灵力与爹不差上下,我跟你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明澜眉眼弯弯一笑,话中给林云天下了套。
“你都说了你我联手打不过师父,我一个人又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林云天顺着明澜的话反问,殊不知一句话将他陷入困境。
明澜倾城一笑:“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你自然不是黑香菱的对手,别忘了你是黑香菱的徒弟,我对付黑香菱的话,她一定会有所防备,只有你这个受伤的宝贝徒儿,才能让她防不胜防。看黑香菱双眼和嘴唇泛黑,很像中毒身亡。”
“师父服用精神刺激药,灵力透支才变成这样,与我毫无关系。”林云天右眼皮剧烈的跳动,他总觉得每一句洗白的解释在明澜重复后,都会变成指向自己的罪证,然而,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关系大了。透支最多是虚脱,怎么可能死?能解释过去的说法只有中毒。黑香菱身为顶级炼金师,总不会炼制药毒自个吧,全世璟府唯一能接触到她的丹药,只有你一个。”明澜流转的美目,最后定格林云天的脸色。
“爹,你要相信我,玛氏的死是师父力保我,她对我有恩,我怎么会狠心害她?”慌张的林云天语无伦次的辩驳着,额角密布虚汗。
明藤沉默着,显然不信林云天的说辞,相反觉得明澜的说法更有理。“我对黑香菱的死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是谁伤了映雪。”
明澜和林云天同时抬手指向对方。
这回,明澜并没有把机会让给林云天,率先开口:“表哥说是映雪责备我,我一怒之下动手伤了她。实则上是林云天残害师父,被我跟映雪发现后,表哥威胁我跟映雪,要我们保密。我哪里敌得过表哥,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可映雪是爹的心头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于是跟表哥发生争执,表哥这才失手伤了映雪。映雪失血过多昏厥,他趁爹进来的时候,表演出我伤害映雪的假象。平日里我跟映雪关系甚好,我无缘无故的没有理由伤她。”
“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了?”林云天看走眼了,废材的明澜实际比他还会演戏,表情格外逼真。
明澜笑出声:“表哥,你敢做就要敢认,一点都不诚实,是不是上次四十板子的教训还不够让你长记性?”
林云天气白的脸低下去,脑袋飞速旋转,想应对之策。
明藤想起林云天杀害玛氏的事,心里不是觉得明澜说法有理,而是彻底相信明澜,连继母都忍心杀害的人,弑师肯定不在话下。眼中精光若现:“林云天,你最好坦白告诉我,为什么要伤映雪?”
“爹,你不要被明澜的话蒙蔽了,我没有。”林云天死不认账。
“你不肯老实交代,我只有用武力逼你说实话。”明藤召出炫火,打算对林云天严刑逼供。
林云天干涸的薄唇发颤,尽管心里怕的要死,却一点没有说实话的想法。
“痛……好痛……”躺在*上的映雪牙缝中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眼,翻身的举动让*板嘎吱作响。
明藤马上收手,坐在映雪的伸手,厚手抚过她的额角:“没事,有我在。”苍老的眼中,流露出心疼。
林云天松了口气,惊出一身冷汗。还好映雪醒得及时,救了他一命。
“族长,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孩子没了?”映雪抓着林云天的衣袖,脸色煞白,除了微动的眸珠黯淡无光。
明藤失去这个孩子,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心痛。
“你说啊!”死寂一样的回答验证了映雪的猜想,这是她的骨肉啊,就这样白白的夭折了,泪如雨下。
明藤搂着她,安慰着:“你不要太过悲伤,孩子没有我们再要一个。”靠在怀中的映雪大哭,他又问:“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映雪阴鸷的眼光狠盯着林云天。
林云天被映雪看得头皮发麻,怕映雪出卖他,做最后一丝努力,“雪姨娘,我知道你心慈手软,一定会说出真相证明我的清白,对吗?”
祈求的眼光让映雪无法拒绝,她心里割舍不掉林云天,反正黑香菱死了,说不定林云天会念在她帮他的份上,喜欢她呢?犹豫再三后,昧着良心告诉明藤:“是明澜伤我的。”
“你确定是明澜?”明藤不确定的问。
映雪含泪点头:“嗯。”她别过脸,不敢正视明澜直射过来的双目,是她要求明澜结盟,也是她为了一己之私背叛明澜。
“爹,我就说你被明澜给骗了。”林云天在一旁煽风点火。
明藤信以为真,走到明澜面前,扬手一巴掌。哪知,明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狠打在他的侧脸上,快准的架势让他傻了眼。回过神后,训斥:“你这不孝女,吃了雄心豹子胆动手打自己的亲爹,是看我把你*得无法无天,你才恣意妄为是不是?”
*?不要脸的说法让明澜更加鄙夷,明藤从来就没有*过她,何来的无法无天?近乎冰寒的音色,冷漠道:“恣意妄为算不上,我只是打醒爹不要被某些吃里扒外的小人给骗了!”
怒火冲天的明藤并没有立即惩罚明澜,从明澜严肃的表情他察觉到事态的严重,询问:“谁是小人?你说清楚。”
明澜红唇微动了一会又敛合。
“别吞吞吐吐的。”明藤性子比较急躁。
明澜轻叹:“本来我想给爹提个醒,仔细想了下还是算了,在爹的心里我还比不上一个外人,万一说些让爹不中听的话,又是定罪又是罚,吃力还不讨好。”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怪你,信或者不信是我自己的事。”明藤承诺着。
“那爹你可听清楚了,第一,我没有伤害映雪。第二,你最爱的映雪和你的继子林云天关系*不清。要是两人里应外合联合起来暗算你……”明澜密眸下,琥珀色的瞳仁熠熠生辉。
明藤深深震撼了,心绪凌乱,最爱的妾室跟继子扯到一起,传出去他的老脸往哪搁,失望的他找两人求证:“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明澜说的那样?”
映雪自知事情的严重,跟林云天同时否认,她反驳:“族长,你不要听信明澜的谎言,她就是想将林云天和我腹中的胎儿一并铲除,让世璟府永远只有一个明三小姐。”
“是啊,雪姨娘是爹的女人,我是雪姨娘的晚辈,我难不成敢跟爹抢女人?”林云天附和着,给明澜添堵的机会,他一个都不放过。
明藤迷糊了,双方的说辞均有理,他不知道该相信谁,或者谁都不能信!
“爹,映雪说我害她腹中的胎儿,可我事先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再者说,有身孕这么重要的事映雪不好好养胎,还在府中到处乱跑代表她压根没把腹中的胎儿当回事……”明澜瞥了一眼映雪慌张的神色,“要么她不爱爹,要么这孩子不是爹的……”
明藤的脸顷刻间阴气沉沉。
“明澜,你不要胡言乱语,除了族长,我没侍奉过其他男人。”映雪受不了明澜的诬陷,出言对峙。
“谁行了苟且还当众承认?我记得映雪是表哥跟爹一同出门后,带回来的女人。平日里爹没少出门,从没见过带哪个女人回来,一带上表哥,桃花运也跟着泛滥了。以后爹想要妾室,出门叫上表哥就好了。”明澜讽刺的说。
明藤彻底明白,敢情映雪是林云天一早安排在他身旁的女人,他浑然不知,回想起映雪看林云天不自在的眼神和抗拒与他行fang事的举动,他断定映雪对林云天有微妙的感情。
“爹,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映雪,这是巧合。”
林云天在明藤怀疑时解释,有欲盖弥彰之嫌。
“族长,我是真心爱你,要不是你将我从强盗手里救出来,我肯定被强盗侮辱而死,你救我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深深爱上你,哪里会和你的继子*不清。我是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吗?那晚*上的梅花红,你亲眼所见,这还不够你信我么?”委屈的映雪眼眶通红,两行清泪要落不落的挂在那,可怜兮兮。
“不哭不哭,我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明藤拭去映雪夺眶而出的眼泪,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