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红说:“随后我就给‘界昆公司’的坤哥打电话,随后咱俩就去了‘小操场’,随后就动手了——都是紧跟腚儿,不容空儿,咱俩谁也没倒出时间,往外打一个电话。”
姚欢点点头,意思好像是说:“是啊,不是咱俩谁。”可实际上她想,不是你,你怎么心惊了呢?犯得上解释这么长一串吗?你心虚了!但你为什么不提,我们去‘摩尔餐厅’在那等吃大螃蟹、吃大螃蟹,直到把我送回家那段时间呢?那是很长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你别说打一个电话,打一百电话,你都打了!你为什么不沾那一段时间的边呢?你还是心虚吧?
想虽如此想,但没有真凭实据,还不敢说出来。
干红说:“没准是尖鼻子对谁说了,也未可知。”
姚欢说:“一般是他说出去的——这叫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嘚瑟和别人说,想显摆显摆,结果被有心人利用了,差点没栽到他的身上。”
干红说:“姚总,你这么分析,说得通,就是这么回事!”
姚欢心里想:哪么回事呀?郝元岐要是在“小操场”胜一手,他有可能向别人显摆,可是他大败而归,他有什么显摆的?说你看我多牛!被谁谁打败了,还被谁谁羞辱一番——天下有显摆这类事的吗?你这是找不到推脱的理由了,就借我的话,来个一推了事。
干红是借姚欢的话强着找个理由而已。姚欢闪她那一眼,她知道姚欢是怀疑自己了。这话辩白不清,也没啥意思。好歹说过去算了!磨叽这事干啥?谁卸的大石头,反正和你有仇的人。人要活到这份儿上,纵使挣个千千万万,身边杀机四伏,又有什么意思呢?
使干红万万没想到的是,真是她把姚欢和郝元岐的“小操场”之约泄露出去的,有人给她上了手段,把她给“棱镜”了:是从她和她爸的通话之中了解了这一切。
就在干红“推事”后不久,高勇又把电话打给了干红。干红一看是高勇的电话,本能地闪开了姚欢,又向洗手间走去,去接听他的电话。
高勇说:“红姐,摩尔餐厅几点上班?”
干红想想说:“九点吧?可能是九点。咋地?”
高勇说:“你不说让我给送酒吗?要是九点,我去这么早干啥?九点他们上班,我到就行了呗。”
干红说:“你可别赶那个点儿,人家谭总好几摊儿,一般早上到‘摩尔餐厅’点个卯,就去办别的事去了,你要一大早堵不着,上午你就别想见到了。”
高勇说:“我八点五十赶到他办公室门口堵着他还不行啊?”
干红说:“那行,你家的事,你要分外上心才行。”
……
——干红和高勇的通话,通过“棱镜”,传到一部手机里,有个人正在全神贯注地窃听他俩的电话。天已大亮,但屋内却蒙得黑黑的,不漏一丝天光……
(嫱子说:“这回我可猜不着是谁‘棱镜’干红,谁窃听干红的电话了。”我笑了,说:“谁卸的那车石头,你猜到了吗?你还有一次机会。”嫱子说:“所以啊,我才谨慎呢!”我说:“那羊肉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那女儿红不是那么容易喝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