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再纠结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了!一番比划之后,蛮心抓住了谢小桃的手,紧紧地,阻止其再说那些见外的话。
温暖的大手附在了自己冰冷的小手上,就好像亲人一般,换来谢小桃会心一笑。笑过之后,她才道:“对了,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蛮心没有打算隐瞒,对谢小桃解释道:傍晚的时候,我与王爷去侍郎府里找过你,下人说你同苏五小姐出去了。可是,一个时辰前,我和王爷却看见苏五小姐一个人行色匆匆地跑进了城,就觉得你好像出事了。
“可是,要在郊外找到我的确切位置也不容易了……”谢小桃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人提醒,一般人是决计想不到她会被带到破庙来的。
蛮心对着谢小桃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了指车顶,然后道:一切玄机都在车顶上呢,一会儿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谢小桃听得似懂非懂,转而又想到了什么,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一边检查一边回想着自己换衣服时的情景,好像她的身上并没有看见被蛇咬过的痕迹。奇怪,那条青花小蛇是跑了吗?
就在这时,马车外面传来了储沂谨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你们打算在车棚内打情骂俏到什么时候?本王可没有耐性再在外面等下去了。”
谢小桃刚想做出回应,哪曾想那个怪癖王爷竟是猛地将车帘子撩开了,杀了她一个猝不及防。她有些生气,“王爷,你就这样闯进来了吗?”
储沂谨钻进马车的最里边,一下子便靠在了厚实的软垫上。他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睨了谢小桃一眼,“这是本王自己的马车,要进便进,哪里需要闯?”
“你……”谢小桃被噎到了,看着一脸不羁的慎王爷,又好气又好笑地吐出一口气,“可王爷就不怕我还没有换完衣服吗?”
“你不是都已经换完了吗?”储沂谨不以为然。
“可万一没有换完怎么办?”谢小桃追问。
声音落下,终于是换来了储沂谨的重视。他开始上下打量起谢小桃来,看了好半晌,耸起眉峰道:“就凭你这个一马平川的单薄身材,也能入得了本王的法眼?”
现在的谢小桃是还没有发育不假,但突然听见一个男人如此直言不讳地跟自己说这个,脸颊竟是不由自主地变得滚烫起来。她羞恼地垂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天晓得,她刚刚说那一番话,只想叫储沂谨尊重一下自己而已,哪曾想会换来这么一句混账话?!
大越虽然民风开放,女子可以不遮面纱便能出门,但不代表她们的身子就可以随便被男人看了去!
见她不说话了,储沂谨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向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王爷啊,您什么时候才能说话注意点分寸啊?蛮心在心里埋怨,却是对储沂谨的放荡行为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用手指戳了戳谢小桃,安慰道:别理他,他平时也是如此的。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储沂谨没有睁开眼睛,却是对蛮心所比划的内容了如指掌。他开口附和道:“对对对,不用理会本王。苏云锦,你现在年纪还小,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还是能长起来的。现在扁扁的、平平的,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待四五年以后还是如此。”
这话使得谢小桃的脸颊更为红润了,滚烫得几乎可以煎鸡蛋。这个慎王爷是存心的吧?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吗?“谢谢王爷的好意,锦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储沂谨像是没有察觉出来谢小桃的怒意,“照顾好自己就行,别总是叫蛮心整日都为了你担心。”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多说一句。他用手撑住自己的头,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谢小桃也是知趣地闭上了嘴巴,审视着那张安静的俊美容颜。都说佛有前面,依她所见,眼前的慎王爷也是如此,安静的时候可以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沉沉地睡去;闹起来的时候却也可以如疯子一般不修边幅,甚至不考虑一切后果;开心的时候可以如相熟多年的朋友一般随意玩笑,但要是真的翻起脸来,稍稍一个动作,便能叫他对人起了杀心……
乘着夜色,马车缓缓驶入了城内,又行了一段距离,才缓缓停了下来。谢小桃以为自己会被送回到侍郎府,不想撩开车帘子,看见的却是一家酒楼。
她抬起头,三个烫金大字便映入了眼帘——飘香楼。
“进去吧,里面还有人在等你。”身后传来了储沂谨的声音,听上去还挂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可只有自己才清楚,这样的声音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