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你给我跪下。”叶夫人本来就不喜欢汶锦这个满腹才华、清高傲气的儿媳,遇到这种事,就格外地看她不顺眼了。
见汶锦仍清傲淡漠,叶夫人气极了,就去抓汶锦的头发,想强迫她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不知她怀孕了吗?”苏老太太远远就看到叶夫人打骂汶锦,走近了,看到叶夫人做为婆婆的体面尽失,很生气,高声呵止了她。
同苏老太太一起来的除了她嫁到柱国公府的女儿,还有她娘的两个侄儿媳妇和一个侄女。叶夫人的娘家人,也就是忠顺伯府的女眷是稍后才赶来的。叶家来的是端淑大长公主,还有叶玉柔的母亲、伯母及一位堂嫂。
看到来了这么多人,这些人又都看到她打骂怀了身孕的儿媳妇,叶夫人极不自在。不管她怎么描补,别人也会认为是因为汶锦撞破她的儿子和侄女的奸情才挨打的。这件事说小了是家中丑事,说大了就是一桩官司,牵连丢脸自不必说。
汶锦见叶夫人打蔫了,嘴角挑起讥笑,眼底充满嘲讽。叶夫人本不是精明之人,也不会看势头,明知道苏老太太等人要来,还意气用事打骂她。被苏老太太抓住把柄,被忠顺伯府的人及众宾客看到莽撞鲁直的行径也活该。
“姑母、姑母,呜呜……”叶玉柔从水榭里出来,扑跪到叶夫人脚下,掩面失声痛哭,“姑母,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心直性憨,被人算计了。”
叶玉柔与苏宏佑行淫不是被人下药迷惑,看她无比享受的神态模样,任谁都能确定她是自愿。她说自己被人算计了,估计也是托词,想给自己遮羞。那为什么又自己跑出来承认呢?只怕宾客们不知道她与苏宏佑苟合吗?
汶锦很聪明,但她此时却想不通叶玉柔的心思。
“你……”叶夫人皱眉睁眼,她本想遮掩丑事,不成想叶玉柔自己跳出来了。
“母亲,这事不怨柔儿,是我向她求欢的,我是真心喜欢她。”苏宏佑发髻凌乱,衣服还没整理好,就出来了,见叶玉柔跪在地上,他又赶紧搂着她起来。
叶夫人又急又气,都快跳脚了,这回遮羞布再大,也遮掩不及了。苏宏佑遇事容易头脑发热,叶玉柔却是精明之人,怎么今天一起犯浑了?
汶锦扶着流书很吃力地站起来,“我身体不适,太太若无事,请容我告退。”
“你站住。”没等叶夫人发话,苏宏佑就呵住了汶锦。
“夫君不必自责,我撞破夫君宠幸丫头妾室又不是一次了,只是这次……”
“你住嘴。”苏宏佑很嫌恶地瞪了汶锦一眼,“母亲,柔儿怀了我的骨肉,都一个多月了。我想休了这个女人,娶柔儿为妻,母亲,你一定要成全我。”
除了汶锦和叶玉柔,苏宏佑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苏老太太最先反映过来,呵令她的下人,“还不快扶三奶奶回房休息。”
汶锦知道苏老太太想支开她,其实她根本不在乎这件事的处置结果,也不怕被休。她本无错,又有孕在身,平白被休,程氏一族的人肯定不会答应。
被丫头扶上小轿,无意间扫到端淑大长公主阴鸷的目光,汶锦的心一阵急跳。
走出了一段距离,她感觉周身乏力,头昏目眩,就坐到凉亭里休息。苏老太太派来的下人都想看热闹,听到汶锦让她们先回去,转眼功夫就都走了。
“三奶奶好些了吗?”染画从凉亭一侧的竹林里走出来,轻声问流书。
同流书一样,染画也是汶锦的陪嫁丫头,她负责保管东西,很少贴身伺候。
“有事?”汶锦感觉到肚子柔软颤动,心里舒服了很多。
染画看了看竹林,又扫了流书一眼,欲言又止。汶锦随着染画的目光投向竹林,看到竹林里颀长清逸的身影,叹息声隐约可闻,她的心急速跳动起来。
故人来访,即使她已嫁为人妻,需要避嫌,也没有不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