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们不知道,在她们转身之际,便睁开了眼睛的少女,把两人的话,一字不漏的从头听到了尾。
天快黑了,赵芸才扭着脖子从周家出来。做针线是个巧活儿,也是个体力活。赵芸在现代的时候,是一名气不小的网文写手。为了码字,一坐一整天的时候多得是,她从不觉得累,或者难以忍受。
但现在,一动不动的坐一下午学针线,却让她觉得煎熬。
“芸丫头,才回家?”
愣神间,一名背着背篓,腰间挂着绳索工具的老者笑吟吟的和赵芸打招呼。
“二叔公,您又去后山采药了?”看到老者熟悉的脸,赵芸腼腆的打招呼。
老者见赵芸乖巧,慈爱的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从背篓里摸出一大捧浅褐色的果实,“这些榛果拿去吃吧,补脾胃,益气力,明目健行,对你只有好处。”
赵芸眼睛一亮,也不推辞,用衣服兜了,想和老者告别,眼角却瞥见了背篓里一抹黯淡的翠绿。
“二叔公,这是绣萝?”
老者点头,“芸丫头认识?这的确是绣萝。是我采药的时候,偶然采到的幼株。只是,伤了根,怕是活不过今晚。你瞧,叶片都已没了光泽。”本来还想带回去看能不能救,但两个时辰,叶片便黯淡到这种地步,饶是老者有些微末本事,此时也只能叹息了。
“既然这样,二叔公可以把它给芸芸么?芸芸想试着救救它。”赵芸把视线从那黯淡的翠绿中抽回,乞求的看向老者。
老者愣住,半晌才怪异道:“你想要救活它?”
赵芸重重的点头,自从见了绣萝,她便莫名的对它极其渴望。现在,有一株幼株在眼前,虽然残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救。
“芸丫头想怎么救?二叔公可记得,你从未学过侍弄花的本事。”老者不解赵芸的认真,眼带怀疑的问。
赵芸语塞,说实话,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救。但那种感觉很微妙,她肯定自己能把这残株救活,这种无根的自信,让她看起来不像个乡下小丫头。
老者见状,怔肿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行了,拿去吧。怎么你也叫我一声二叔公。”说完,老者便动作轻柔的取出绣萝残株,放到赵芸怀里。
“芸芸谢谢二叔公!”
目送着老者离开,赵芸这才满眼喜悦的打量怀里恹恹的绣萝,鼻尖是一股清新的泥土和芳草的气息,吸一口,五脏六腑都觉得干净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