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国援军已到,这会儿却一丁点儿动静也没有,现下不知道藏在了哪个角落。
他轻轻一抬眼,樊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去把我的马牵过来。”
梵先朝北夜王行礼:“末将这就去了,定会提许裴放的人头回来见王爷!”
北夜王:“不,你先去给千国的那位将军下战书。许裴放,我另有办法对付他。”
“我要看看,景帝到底派了谁来。”
“属下明白。”
北夜王抬了抬手,梵先翻身上马,朝前奔去。
他身后,是整装待发的盛军。以及一面新插上去,标有‘盛’字的军旗。
他身后的盛军越过他,将云梯再次架上了城墙。新一轮攻击又开始了。
梵先勒住了马,声如洪钟:“昨日偷袭我军的,是千国哪位朋友?青天白日,就别躲躲藏藏了,与梵某决一高下如何?”
他将这句话重复了三遍。没有人回应。
藏在南边山林中的张作猛大军。在听到梵先的第一声喊话时,就有了点异动。
不过,主将张作猛没出声。谁都没说话。
张作猛看着前面的大火,问韩潼:“现在是什么时辰?”
韩潼:“回将军,食时。”
张作猛:“食时?”
他重复了一遍,“按道理。苏衡早该到了。”
李果早就按捺不住,眼里仿佛能射出火来:“张将军。还要在这窝多久!火再这么烧下去,城门马上就要破了!”
他眼里马上浮现出盛军屠城的情形。他的妻儿,邻居全部惨死,他虽苟活了下来。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
眼前就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的北夜王军队,也是让他过得生不如死的一群魔鬼。梦中他撕了他们多少回,也不如真的一刀刺下去揣飞过去来得爽。
昨天晚上打了几场漂亮的伏击战。可杀的盛军根本不够塞牙缝。风赤的情形一点也不容乐观,可张将军却好似一点也不着急。
韩潼拉了拉他的胳膊。李果这才惊觉自己言语中的冒犯。
他立刻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张将军莫怪,我就是个大老粗,言语不当,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怕,我真怕……”
张作猛:“你心里着急,我知道,也都能理解。可北夜王有10万狼阵,我们只有区区不到3万人。就这么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们昨晚是取得了一点小胜利,可这点人员消耗,对北夜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他可是盛国最勇猛的北夜王,是一手灭掉整个雪衣族的北夜王。
李果:“但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许郡尉及风赤百姓活生生被杀死吧?得赶紧想办法……”
韩潼又拉住了他:“将军已经在想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哈!”
他又朝张作猛道:“贺通还在断崖等着,末将已经按您的吩咐遣了一部分人过去接应。只要苏都尉按时到达,北夜王的后方就会崩盘。”
张作猛看着地形图,回答道:“这一点我从不怀疑。只是眼下他那边的情况还不明朗,咱们确实不能再等下去了。李果,我当然知道咱们此行的目的。可眼下不能着急,得等。”
“等一个最好,最恰当的时机。”
“我了解许裴放,他足智多谋,如此劣势下,他肯定还有后招。等他亮出绝招,我们再出手,才有赢的时机。”
张作猛不死死盯着前方。没有谁比他更焦虑,最恰当的时机,他甚至不知道是否能够等到。
可他是主将,决不能在眼里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
陈之亮手里提溜着一个像鸟笼模样的东西。他身后还站着很多人,手里提着同样的笼子。
”大人,这就开始吗?”
“开始。”许裴放打开了他手里的笼子。
一只黑色的,像乌鸦般大小的鸟飞了出来。
陈之亮往后退后了几步,吩咐所有提笼子的人:“放!”
无数只黑色鸟飞了出去。
另外一批人在刚刚扑灭火的城墙上,倾倒出一桶又一桶红色的东西。
那是一种名叫炽炀的红颜色果实,只有风赤才有。
黑色的鸟虽长得丑陋,却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夜悠。
许裴放在风赤20年,每年都要耗费巨大的精力来消灭这些夜悠。
他没想到,昔日眼中的害物,会成为今日手里的利器。(未完待续)
ps:作者菌这周实在太忙了,工作堆积成山,还卡文。第一更现在才放上来,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