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爷得意地甩了甩自己乌黑漂亮的头发,“皇上,您多吃些芝麻首乌说不定有些效果。”
皇帝一箭穿心,悻悻地看着保养良好的安家男人,尤其是安二爷,那真是青春年少啊,也不想想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去冒充二十出头丢不丢人,“朕这是成熟,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安卿也该留些胡子看起来稳重点了。”
“不必。”安二爷一口拒绝,他夫人就喜欢他这模样,“若是皇上嫌弃臣办事不牢大可免了臣的职。”夫人埋怨他花太多时间在朝事上,她都快生出闺怨了。
皇帝被堵得说不也话来,只得转向安国公,“国公确实保养得当,看起来跟四十差不多,至少还能再干二十年,国公何必老想着离开呢。”
安国公摸摸保养得极好的胡子,“皇上,老而不死谓之贼,朝中太多先帝留下的老臣了,他们做事太保守了,如果臣离开了,想来皇上只要稍加暗示,他们也没脸占子位子不放。”
皇帝感动了,“国公不必如此,如果需要国公牺牲,朕宁可让他们好好呆在自己职位上,而且朕才撤了一批,现在学不是清算的时候,朝局会不稳的……”
安国公瞪着他,“你当老子是傻瓜啊,这不过是借口,老子年纪都这么大了,早朝起这么早,不知道老人渴睡吗?”
因为想睡懒觉所以要辞官,皇帝真是醉了,“呵呵,国公说话真是直率。”
“既然皇上知道臣说话直率,就知道臣早朝说的不是虚话,都没胡人打了,我还做个鸟官。”
皇帝默了:感情你当官的意义就是打胡人。
“再说了,我家囡囡都这么大了,我再不多陪陪她,她再过几个就要嫁人了,一嫁人我就不能天天看着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皇帝再默:原来你人生的意义就是看孙女长大。
“最近我跟囡囡学种菜,囡囡都说我种菜很有天份了,自己种菜自己吃,粗茶淡饭,我充分体会到什么是生活的意义。”
皇帝默了又默:原来你生活的意义是种菜。
安国公还在叽哩呱啦,皇帝郁闷得想死,他现在刚上位,先帝留下的老不死很多,一个两个都不像安元帅就么可爱,天天就摆着老臣的臭架子对他指手划脚的,他现在急需要人才,安家人才很多,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清心寡欲得堪比庙里的和尚。
才这般腹诽,他又听到安二爷旧事重提,“皇上,早朝时间太早了,睡眠不足会让人提前衰老的,臣可花费不少精力在保养上可不能衰老了,咳,不如免了臣的官?”
“祖父,大伯回来了。”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十郎进来禀报。
皇帝眼一亮,“速速让安将军进来。”还好安家还有老实的安将军,让他干嘛就干嘛,乖巧得紧,这个总不会老想着辞官了吧。
皇上想得太美了,安大爷见二弟跟老爹都想辞官,他也反省了一下,好像之前跟妻子一直聚少离多,相比起二弟对弟媳,他算是对不住媳妇了。
好吧,皇帝用杀人的目光瞪着他,又多了个想辞官的。
依依不舍地离开书房的十郎支起耳朵,根据听到的支言支语和众人的表情,还原了此次会唔的谈话。
安大爷:我打架行,但头脑转不过弯来,跟人勾心斗角不在行,皇上我先回家歇着,等你想打胡人我再回来。
皇帝:一家以刷胡人为人生目标的混蛋,老子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你家孙子安大郎武功高,正好,御前侍卫还缺人呢,我虽然当了皇帝但一直没安全感。
安二爷:我要回家陪老婆,之前一直跟胡人打,我都差不多一年没陪夫人了。
皇帝:你家夫人是小孩吗?还要人陪,户部正缺人,胖尚书威胁朕一定要将安你留下来,要不以后朕就算要买内裤他都不拨款。
安三爷:我是残废,脚还没好来着。
皇帝:不是说冶得差不多了吗?冶不好也没关系,你去当我家四郎的师傅吧,太子太傅需要的是头脑不是腿。
安家一家子:我擦你祖宗十八代,有这么没脸没皮的皇帝吗?
铩羽而归的皇帝怏怏,吃饭的时候放开肚皮大吃,然后让十郎痛不欲生的事发生了,皇帝回去的时候居然将他们家的地窖查个底翻天,将十一娘做的腌菜泡菜全搜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