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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苏绾一脸苦恼的望着上首的叶廷说道:“其实那玉佩是我拿的。”
她一说完,花厅里的人刷的一下全都望向了苏绾,苏绾委屈的说道:“我看你们之前欺负我堂姐,所以就拿了世子的玉佩。”
花厅里的议论声一下子响起来,个个嘀咕着这件事,原来不是侍郎家的小姐拿的,是这傻子拿来,就说嘛,苏滢雪再不济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原来这偷玉佩的另有其人。
不过这一回靖王世子会不会生气发火,他明明对这苏家的傻子极好,可是到头来,这傻子竟然偷了他的玉佩。
所有人都望向了上首的萧煌,萧煌深邃幽暗的眸光落到了苏绾的身上,眼睛微微的眯起来。
这玉佩是怎么回事,他是知道的,可是璨璨怎么会替苏滢雪顶罪,她顶罪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他感觉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绝不像是一个傻子行为?
萧煌的心里升起浓浓的疑云。
下首苏绾一看萧煌的神色,就知道他起了疑心,必竟那玉佩是怎么回事,她知道,他也是知道的。
她这样的行径,分明是帮助苏滢雪顶罪的,当然她仗的是她的傻子身份,她一个傻子就算偷拿了萧煌的玉佩,也没什么,因为她本来脑子就不好,别人议论两句,也不会多说什么,但若是这玉佩是苏滢雪偷的,那么苏滢雪以后就不要做人了。
但她这样出来替苏滢雪洗刷罪名,很容易露出破绽,不过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苏绾想着,忽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呜呜,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是一群大坏蛋,欺负我,欺负我堂姐。”
花厅里,不少人吓了一跳,这傻子怎么说哭就哭啊。
襄王殿下终于难得的出了声:“靖王世子,绾绾只是一个脑子不清爽的,她拿玉佩很可能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萧磊一说完,苏绾便翻白眼了,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脑子不清爽,这不就是说她是傻子吗?她真想扇这男人的耳光,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叫人生气,这样的人还是她的未婚夫,去死好了。
苏绾在心里冷哼之后,直接的把矛头掉转向襄王:“你才是脑子不清爽呢,呜呜,你是我的小相公,你不帮我还说我脑子不清爽,我不喜欢你了,以后别想我嫁给你,求我我也不嫁。呜呜。”
苏绾哭得很伤心,不过脸上一滴眼泪没有倒是真的。
不过她的话倒是很成功的挑起了众人的注意力,大家一起望向襄王萧磊,只见萧磊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真想扇自己的嘴巴,叫你没事多嘴,这女人就不能理,一理就让人生气,听听,什么叫求她她也不嫁给他,呸,一个傻子还指着他求她嫁,去死好了。
襄王心中怨气冲天,四周不少人看他,个个脸上含着笑意,襄王真想站起身大声的怒吼:“谁他妈的想娶你了,你去死好了。”
可是想来想去,最后他只能黑着一张脸冷瞪着苏绾,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下不少人暗笑起来。
上首的位置上,叶廷叶小候爷望着下首哭得伤心的苏绾,本来以为玉佩是苏滢雪偷的,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苏家这位大小姐拿的了,这叫什么事啊。
“苏绾,你说你拿的玉佩,玉佩怎么在苏滢雪的荷包里啊?”
苏绾又哭着说道:“我身上没有荷包,便放在堂姐的荷包里了。”
叶廷没话说了,掉首望向萧煌:“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这下所有人都望向了萧煌,萧煌眸光幽幽的盯着苏绾,最后缓缓的开口:“既然璨璨喜欢这玉佩,那就送给你了。”
萧煌身后的手下虞歌上前一步把世子爷手里的玉佩取了,送到了苏绾的面前:“这是我家世子爷送你的。”
苏绾真想拿了玉佩对着那家伙的脸砸过去,不过想想还是忍了,今儿个苏滢雪已经够倒霉的了,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想着一边收玉佩,一边抹眼泪说道:“既然你送给我了,那就不关我堂姐的事了吧。”
萧煌冷漠的望了苏滢雪一眼,便想到苏滢雪对他所做的事情,眼神陡的凌厉,嘴角勾出嗜寒的笑意,她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指望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怎么可能。
不过眼下璨璨在这里,他若再想做什么,恐怕不可能,所以今日之事,到此作罢吧,总之他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女人。
萧煌挥了挥手:“好了,都散了吧。”
一言落他优雅从容的起身,身侧的叶廷叶小候爷也随着他起身招呼起客人:“好了,这事到此为止吧,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大家还是赶快去入席吧。”
花厅里众人纷纷起身,不过对于萧煌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苏绾的事情,女宾里面的小姐,很多都气恨得牙痒痒的,实在是搞不懂靖王世子为什么对这傻子这么的好,这份爱护几乎都快赶上了他的妹妹云梦郡主。
可即便这些人想不通,也不敢多说什么,当然更不敢去招惹苏绾,必竟她有这靖王世子护着,还有一个惠王殿下护着,她们可不敢对这傻子像对待苏滢雪一般。
因着苏家的人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广阳郡主和苏明月也觉得甚是丢脸,再也没有办法留了下来,所以广阳郡主领着苏明月走过来望了苏滢雪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苏绾赶紧的扶起苏滢雪,此刻的苏滢雪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都焉焉的,意识也昏昏沉沉的,任凭苏绾和琴儿扶着她,一路往外走去。
一行人再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甚是狼狈,就连广阳郡主都脸色挂不住,难看得很,待到出了安平候府的大门,那被安平候府拉下去惩罚的苏瑶,直接被打成一个血人,还被人家狠狠的给扔了出来,一点也不客气。
这下广阳郡主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似的,狠狠的瞪了苏滢雪一眼,然后又望向那看上去好像一点气都没有了的苏瑶,沉沉的下命令:“回去。”
她率先上了马车回安国候府,至于苏瑶,广阳郡主则命令下人,赶紧的去另调一辆马车把那那被打得半死的人带回去。
苏绾望了一眼那上了马车的母女俩,然后扶了苏滢雪上马车,至于苏瑶,她都懒得看一眼,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马车缓缓的行驶,一路离开了安平候府。
这一回大家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马车里,苏滢雪依旧神魂不归位的样子,整个人抖簌个不停,苏绾看了倒起了几分心疼,伸手抱住苏滢雪,温声劝道:“堂姐,没事了,不会再有事了,你放心吧。”
这话说得倒底没底,因为以她对萧煌的了解,今日他虽然善罢干休,但是后面他一定还会出手的。
不过她不能再让苏滢雪承担他的怒气了,所以眼下她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恢复过来,若是她恢复过来,是一个好人,那么她说的话做的事情便要有用得多,何况今日安平候府内发生的事情,足以让萧擎意识到她不傻,萧煌只怕也怀疑起她来了,所以她不能再装了。
苏绾下定了决心后,不再多想。
她怀里的苏滢雪忽地发起狂来,她一把推开苏绾,尖锐的叫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是痴心枉想了,以为他喜欢我了,难道就这样,他就要毁掉我吗?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苏滢雪此刻说不出的痛苦,心中真正是又爱又恨,即便萧煌对她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情,她的心底还是喜欢他的,脑海里依旧有他的容貌,这才是让她崩溃的原因,那样一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为什么还要心心念念的想着,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她控制不住。
苏滢雪哭了起来,然后想到什么似的,陡的朝着苏绾身上扒拉:“玉佩呢,那东西是不详的,它是个恶东西,扔了,赶紧的扔掉。”
苏滢雪从苏绾的袖中扒拉出萧煌送给苏绾的那枚玉佩,直接的朝着马车外面扔了出去,啪的一声,玉佩碎裂了,苏绾掀帘往外张望,看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回首望向苏滢雪说道:“好了,堂姐,这下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苏滢雪哇的一声大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可是她哭了一会儿,想到了萧煌对苏绾的不一样,不由得止住了哭声,抬首盯着苏绾:“为什么,他为什么对你不一样,他对我那么残忍,为什么对你却那么的好,你明明是个傻子啊。”
苏绾怔住了,她没想到苏滢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瞬间,苏绾有些恍神,也许在苏滢雪心里,前身就是一个小傻子,她做了那么多,就是对一个弱者的同情,根本不是什么姐妹情深,这就好像所有人都会同情弱者,却又深恶痛绝强者一样,这些都是人的劣根性。
苏滢雪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刺激了苏绾,偏还在那里自言自语道:“难道他喜欢傻子,不喜欢正常人。”
苏绾的脸色黑了,云萝的脸色也难看了,这个滢雪小姐真是不知好歹,自家的小姐为了帮她,宁愿担着贼的名声,而她呢,竟然直接说自家的小姐是傻子,往常她对小姐那么好,难道全是装的。
苏滢雪的丫鬟琴儿,本来正捂住脸,痛得难受,今儿个她也被打得不轻,身上多处受了伤,可是现在她听到自家小姐说的话,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的唤道:“小姐。”
苏滢雪听到她一叫,醒神一些,抬首便看到苏绾眸光幽幽的望着她,云萝一脸怒火的望着她。
她立刻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一时倒愣住了,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绾绾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
可惜苏绾的心里十分的别扭,不过看苏滢雪大哭大闹的,逐压下心里的别扭,耐住性子劝她:“堂姐,没事了。”
可是苏滢雪现在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虽然她只是侍郎家的女儿,可倒底算得上盛京的名门闺秀,可经过今儿个这一出,她成了京城中那些女人口中的花痴女,以后她还怎么嫁人,本来她还指望自己嫁个好人家,帮衬着自已的父兄,可是现在还有什么,而且想到今儿个自己过来时,祖母和母亲脸上笑成花的样子,若是知道她不但没能够让靖王世子喜欢上,还丢了她们的脸,可想而知她们会是多么的失望。
苏滢雪一想到这些,直接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了,她陡的抓狂的叫起来:“我不活了。”
整个人像箭般的往马车外面冲去,马加本来在急速的行驶着,她这么一冲,前面驾车的马车夫一时驾驭不住马,使得马车完全的失了控,直直的往对街行驶而来的马车上撞去。
而马车里的苏绾赶紧的冲过去抓住苏滢雪,虽然她不喜苏滢雪先前说的话,可倒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寻死啊,所以苏绾死命的抓住她,然后把她给拖了回来,这一回不但是苏绾脸色难看,连云萝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滢雪小姐真是够了,又哭又闹的像个泼妇似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以后再想办法挽回才是,她这么又哭又闹的算哪一个。
琴儿看自家小姐要寻死,早吓白了一张脸,要知道小姐若是死了,她也活不成了啊,她吓得哇哇的哭:“小姐,你不要死,你不要吓奴婢,你死了奴婢也没办法活了。”
马车里闹成一团,外面的马车夫脸色早白了,使劲的拉住失了控制的马,可惜那马完全的不受控制,直直的对着对面的马车撞了过去。
对面一辆豪华马车徐徐的行驶过来。后面有数匹轻骑一路护卫着,眼看到有马车要撞上他们主子的车驾,数人脸色难看起来,两匹轻骑打马便上,拦在了前头,其中一人冷喝着怒指向苏绾她们这辆马车:“站住,什么人竟然胆敢惊了我们王爷的车驾,真是好大的胆子?”
可惜苏绾这辆马车上的车夫根本控制不住马,骏马发躁狂奔,直往对面闯去。
那马上之人,身形一纵,如离弦的箭一般闪身便跃了过来,当头一拍马头,然后一个侧翻身抬脚把马车夫踢下了马车,自已一伸手拉住了马缰,陡的一运力,马头被他以内力硬生生的控制住了,骏马嘶鸣不已,两辆马车终于相安无事了。
两侧街道上的人,个个拍手鼓起掌来,好险啊,差点就撞上了,若是撞上,只怕双双的伤亡不会轻。
而马车上苏绾等人直撞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待到骏马被控制住了,便听到外面有冷喝声响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冲撞我们家王爷的座驾?”
苏绾挑了挑眉,王爷?哪一位,眼下她认识的王爷有惠王,襄王还有庆王,不知道这是其中的哪一个?
苏绾掀帘往外张望,恰好对面马车之上也有人轻掀车帘,未见神容,便先看到阳光之下一只白晰得几近透明的修长手指,那手不但修长而且节节分明,看上去说不出的优雅,很适合弹钢琴的一种手。
苏绾正想着,对面的车帘徐徐的掀了开来,车帘之后露出一个飘逸出尘的男子来,男子身着一袭玄色衣衫,衣襟和衣摆皆用银丝勾勒出海水纹的波浪,那银丝泛着银色的光辉,映衬得他的面容宛若冠玉,远山似的长眉,一双漆黑的瞳眸散发出琉璃一般明澈的色泽,唇角勾出似笑非笑,那随意恬然的神容,说不出的飘逸魅惑。
看到他的第一眼,苏绾忍不住怔愣住了,因为她忽地从这人身上感觉出一些熟悉感,可是仔细的望去,却又觉得陌生,不管是前世的自己还是今生的前身,都应该没有见过对面的男人才是,可是这份熟悉感却是从何而来的。
苏绾忍不住困惑,对面的男人一双琉璃般澄明的瞳眸恰在这时眯了起来,随着他这不经意的小小举动,整个人越发显得飘逸华美,他双眸紧盯着苏绾,好半天一眨没有眨。
不说苏绾对他有熟悉感,就是他自己也觉得这姑娘好生面熟,可是仔细的看,却又未曾见过,这是怎么回事?
街道上,两辆马车一动不动的停靠着,马车上的两个人就这么大刺刺的互相打量着,直到有人沉声开口:“王爷,这人竟然胆敢冲撞王爷的车驾,该如何处罚?”
苏绾一听,立刻收回眸光,飞快的开口:“我们也不是有意的啊,是马儿不听话,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苏绾的话落,对面飘逸出尘的华贵男子,忽地开口:“罢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这样大惊小怪做什么,又没有伤到人。”
“可是王爷?”
马车前的手下还想说话,却见马车上主子已经淡淡的挥了挥手,他不敢再多说什么,瞪了苏绾等人一眼,算她们运气好,冲撞了王爷的座驾,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哼,日后最好不要撞到他们手里。
“走。”
那侍卫一挥手,驾车的侍卫赶紧的打马离开,马车里坐着的男子兀自眸光幽幽的望着苏绾,直到马车与苏绾她们的马车插身而过,他才徐徐的放下了车帘。
待到那些人离开,街道边的人群立刻像炸开了锅似的议论起来。
“刚才这人是谁,生得好俊啊,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啊。”
“你没听到他手下说他是王爷吗?”
“难道是七皇子宁王?”
有人惊呼出声,七皇子宁王,名萧烨,母妃乃是宫中的武贤妃,武贤妃身子一向不大好,然后生了七皇子宁王,宁王生下来身子骨便较弱,后来武贤妃请了皇上的旨意,把七皇子宁王送往紫灵山静养,听说紫灵山一年四季春暖花开,最是适合人静养,所以宁王一直待在紫灵山,很少返京,没想到这一回竟然回京了。
安国候府的马车上,苏绾微微的蹙眉,心中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会对这个七皇子宁王有一丝熟悉感呢,从前她没有见过他呀,心里正想着,忽地听到身后马车里琴儿的惊呼声响起。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苏绾一惊回头望去,便看到苏滢雪终于承受不住连番的刺激昏迷了过去,苏绾望了望苏滢雪,望着琴儿说道:“就让她静一会儿吧。”
她若醒过来,只怕又要闹,先暂时的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安国候府荣福堂内,老夫人和大夫人还在兴奋的等着消息,自从苏滢雪和苏绾等人去参加赏荷宴,她们就一直激动的在等消息,可是等来的不是靖王世子求娶苏滢雪的消息,反而是苏滢雪被戏弄被污陷的事情,不但如此,苏滢雪还因此事刺激而昏迷了过去,更甚至于安国候府五小姐苏瑶竟然直接的被打贱废了。
荣福堂瞬间喜悦皆无,一片慌乱,苏绾便在这忙碌中悄悄的退了出来,一路出荣福堂,回自个住的地方去了,云萝跟在她身后,不满的说道:“小姐,以前我一直很感动滢雪小姐对小姐那么好,可是谁会想到,她今天竟然会说那样的话。”
直接当面说小姐是傻子,这是因为眼下小姐好了的原因,若是小姐以前没好,是完全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傻的。
“好了,别说她了。”
苏绾眼下心烦的事情多着呢,首先现在萧擎已经知道她不傻的事了,萧煌也怀疑她了,而且不少人盯上了她,所以她必须尽快好起来。
苏绾一边想一边领着云萝前往听竹轩,可是她们两个刚走到听竹轩便被人拦住去路。
这来的人是五小姐苏瑶的娘亲秋姨娘,秋姨娘从苏明月那里知道苏瑶之所以被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完全是因为苏绾的原因,秋姨娘看到自个的女儿变成这样,心如刀绞,所以立刻像疯子似的领着人过来找苏绾拼命。
她一看到苏绾便尖叫着冲过来:“苏绾,我要和你拼命,你竟然害得我女儿被打得半死,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苏绾一看秋姨娘冲过来,立刻往旁边一让,秋姨娘扑了个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她一看撞不到苏绾,不由得坐在地上撒泼大骂起来:“苏小贱人,你个丧门星,你个灾星,你个鬼上身的,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是别人倒霉啊,为什么我女儿被打得半死,你却什么事都没有啊。”
四周很多人跑来看热闹,不过并没有人过来拦阻秋姨娘。
苏绾冷笑着望向秋姨娘,然后朝身后的暗处望了一下,那隐身在暗处的晏歌,身形一动,闪身便出来了,抬手便朝秋姨娘的脸上扇去。
她可是奉了世子爷的命令护着苏小姐的,这女人胆敢骂苏小姐,分明是找死。
啪啪啪,晏歌下手绝对不留情,眨眼的功夫便几大耳光抽了下去,直打得秋姨娘眼冒金星,口角流血,苏绾好像没看到似的,径直领着云萝走了过去,不过她并没有走出几步,便听到四周一片恭敬的声音响起来:“见过夫人。”
广阳郡主身为安国候府的夫人,听人禀报这边的事情,便赶了过来,而且先前秋姨娘过来闹事,她也是知道的,不过她并没有阻拦,因为她也想教训教训苏绾这个小贱人,今儿个一众人前往安平候府参加赏荷宴,苏滢雪吃了大亏,苏瑶吃了大亏,可是苏绾这小贱人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广阳郡主越想越恼,何况苏瑶算来也是她的人,现在差点被打死,而苏绾却什么事都没有,这让安国候府的人暗地里如何说她,所以广阳郡主才会容忍秋姨娘过来找苏绾拼命,她本来想着苏绾只是安国候府一个小小的庶女,若是她和秋姨娘打了起来,就算惠王殿下护着她,她也可以动手收拾她,因为她可以对惠王殿下说,以下犯上,总归是要处罚的,要不然安国候府便乱了套了。
苏绾本来领着云萝打算离开,听到广阳郡主过来,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过来做什么,想借机教训她吗?苏绾满脸的笑意,回首望向广阳郡主,以及广阳郡主身侧的苏明月。
母女二人一看到苏绾那似笑非笑的嘴脸,便满肚子火气,为什么这小贱人的神色看上去好像看好戏的样子。
广阳郡主过来后,晏歌并没有停手,依旧对着秋姨娘猛扇嘴巴,秋姨娘的一张脸肿得厉害,实在是快不能看了,而因为嘴肿得厉害,她再也不敢骂了,看到广阳郡主过来,她挣扎着扑出来求救。
“夫人救命啊。”
广阳郡主望向晏歌,实在不明白,苏绾的身边怎么会好好的多出这么一个女人的,这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女人是惠王殿下派来保护苏绾的。
广阳郡主心里想着,嘴里朝着苏绾冷喝:“苏绾,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让人打秋姨娘,秋姨娘再不好那也是你父亲的姨娘,她是长辈,你竟然就这么让人打她,这成什么体统。”
广阳郡主喝完,苏明月飞快的说道:“以下犯上,一定要惩罚,最好拉她下去打二十板子,这样她就长记性了。”
母女二人说完,苏绾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晏歌倒是冷讽的一笑,直接的反驳广阳郡主。
“我倒是不知道安国候府竟然有这样的家规,一个姨娘可以大骂小姐,而做小姐的却教训不得姨娘,这是什么规矩?”
晏歌说完,苏绾笑眯眯的望向广阳郡主和苏明月:“嘻嘻,我没让晏歌打她啊,不信你问她们,看我有没有下令让晏歌打她。”
苏绾说完,四周一片沉默,谁也没有接话,这样的动作,一眼便看出来,苏绾确实没有下命令让晏歌打人,也就是说是晏歌听到秋姨娘骂人,所以打人的。
广阳郡主差点气死,这傻子怎么这么刁,本来她以为秋姨娘过来找她的麻烦,一闹起来,她肯定气得动手打人,这样她就有借口教训她了,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做。
广阳郡主黑沉着脸瞪向了晏歌,恼火的说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在我们安国候府里打人?”
这一次晏歌没有说话,苏绾一脸好心的说道:“她是靖王世子的人,你可以打她一顿,或者把她送给靖王世子。”
晏歌听了苏绾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为什么她觉得苏小姐十分的刁呢,本来是她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知道她是让她出手,现在偏又没她什么事了。
广阳郡主和苏明月两个人听了苏绾的话,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指了指晏歌:“你是靖王府的人。”
晏歌点头:“是的,在下是靖王府的人,我倒是见识了安国候府里的规矩了,我们王府里姨娘就是下人,别说骂小姐了,就是大声说一句都是不行的,你们安国候府倒变了样,姨娘变成主子了,可以大骂小姐。”
广阳郡主和苏明月二人脸黑了,此刻两个人都有一种想冲过去掐苏绾的冲动,这小贱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让人一再的护着啊,先是有一个惠王护着她,现在又来了一个靖王世子,还直接的派了一个人在她的身边护着她。
苏绾看广阳郡主和苏明月二人脸色变了又变,只觉得心情舒爽,朝着广阳郡主笑着道:“你快让人把晏歌拉下去打一顿,谁叫她打了秋姨娘呢?”
广阳郡主忍不住咬牙,她倒是想打,可这晏歌是靖王府的人,她怎么打,一个惠王她都忌惮了,何况是靖王世子萧煌,那个人素来心狠手辣,做事我行我素,如若她打了他的人,还落得了好吗?
广阳郡主瞪了苏绾一眼,然后回望向地上被打得脸都变形了的秋姨娘,狠狠的说道:“还不滚回去,闹什么闹,不嫌丢人。”
她说完转身急急的离去,苏明月瞪了苏绾一眼,紧跟着娘亲离开,母女二人都觉得这一次脸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