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都是些小事。……我们到里面谈?”
……
一下午的时间都与这位王贞明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不得不说这是一位人品不错的人,至少不像是那种能雇凶杀人的主,这一点沈无言可以确定。
只是却也没能套出其他的信息,这种情况对于沈无言来说,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他心机深沉,早就知道沈无言的意图。
关于王贞明的其他情况,沈无言知道另外一个人定然知道,因为他是看着王贞明长大的。
此人便是大儒巷的少卿先生,王敬臣
王少卿乃是当世大儒,早些年就居住在大儒巷这边,之后父母相继去世,他便落脚大儒巷教书,便入年轻文人们所说,他们其中大多数都能称呼王少卿一声老师。
这些人中王贞明无疑是一个较为成功的,他虽然不如顾青山那般是苏州第一才子,也不如张博宁那般性子张扬,但是他中了举人。
其实中了举人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至少对于王少卿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他在中了举人之后得罪了朝中一名不能得罪的权贵。
那人便是当朝首辅严嵩严大人。
早些年王少卿的同门师弟王应电也是得罪了严阁老获罪,在往前说的还有锦衣卫沈炼,以及冒死上书弹劾的杨继盛。
虽说王少卿向来慎重,但对于严党也着实不耻,这些年虽说与徐文长关系密切,却从来不攀附胡宗宪等人。
故此,对于王贞明,他其实挺看重的,这些年虽说没有来往,但依旧印象深刻。
此时二人闲坐在小院门前的槐树下。
王少卿轻轻叩子,然后叹息道:“王贞明倒是有些才华,至少他有心为国效力,就是想法有些激进,不过听说这两年好的多了。”
根据之前茶楼一聚,沈无言也能感觉到王贞明为人随和的多了,颇有儒雅之士的风范。
“得月楼那边只是知道有知府徐尚珍徐大人一份,具体什么问题其实也不清楚,只是每年都有些颇为出色的文人出现,所以乐意的去……”
稍一顿,王少卿微叹道:“其实徐知府的公子那才叫颇具才学,只是那孩子可怜,出生就没有了父母,之后被徐知府收养,之前也去府上教过几天,将来必然是学士之才。”
所谓学士便是大学士,对于王少卿的这一评论,沈无言也颇为惊讶,毕竟连徐文长那般的才学,也未曾听闻他有过这样评价。
想到徐文长,沈无言不由好奇道:“这些天来没见文长过来,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形势一片大好。”说徐文长,徐文长便到,远处那个衣着随意的青年向着这边走来,若是不熟悉他的,定然会认为这就是个混迹酒肆的主。
徐文长面带喜色,走过来坐在石凳上:“不得不说无言那些改进的方法奇妙,之前在东南沿海打过几仗,无一败仗,这还不算什么。这些仗的每一场都是零伤亡,而敌人多是全军覆没。”
其实沈无言倒也没什么好的计策,无非将大明水军的防御又加强了几分,对于倭寇那边,又用了一些方法,降低战斗力。
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一道理很多将军都懂,但打起仗来很多时候会换了章法,比如看到我军人多势众,敌军人少势弱,于是就容易轻敌。
比如一边干扰倭寇,一边全力戒备,等到倭寇那边极度疲乏之后,在进行围剿,这样一来胜算也就大了起来。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敌人没有竭力之前,都全力防守,等到敌人气焰全失,在全力攻击,便是这道理。
当然,这些战术对于沈无言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写出这些东西无非只是为了给这个国家一些交待,也为的是未来自己能过的安稳一些。
“无非是一些小事,权当参考。”
徐文长顿时大笑道:“无言倒是淡薄,你可知道你这小事便让东南数十万百姓免收倭寇灾难,……胡总督那边也说了,只要无言愿意,便可向朝廷举荐你入朝为官。”
沈无言无奈的笑了笑,做官的兴趣,他的确不大,如今能在苏州吃吃喝喝,玩点小发明赚点钱,其实已经很惬意了。
若是如朝为官,又免不了一番勾心斗角。
他几句话敷衍过去,然后才道:“如今想要抵挡倭寇,怕是还是要高筑城墙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