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麻木,一阵撕裂。
麻木的是,这位张大人似乎没有感觉到半点痛苦,便被赖经久一刀横劈,由头至尾分割开来,最后落马毙命只是一瞬间的事。
撕裂的是,表面上赖经久的大刀划破了张大人的铠甲和身体,却生生撕裂了南诏国众护卫兵士的心。
赖经久横刀落地,他手中的宝刀利刃之上兀自滴淌着一缕鲜血。
一人横挡在数百名南诏国护送粮道的众兵士前,他没有半点惧意,相反的是数百名南诏国兵众看着赖经久时,眼神中露出的是恐惧。
“你们还跑得了吗?”赖经久冷冷的说道,这种语气再也没了他平时的和颜悦色,取而代之的是杀机。
那名护卫统领眼睁睁地看着张大人被赖经久一刀斩杀后,眼中也露出了惧意,但此刻他已是护卫队中的最高指挥官,反而是眼中的惧意渐渐平复下去,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带着西川军士来劫夺我军粮道,你就不怕……”
赖经久未待那护卫统领把话说完,便横了他一眼,丝毫不在乎地说道:“我怕什么?如果我要杀你们,你们也没有机会站着和我说话了。”
正在这时,与宫飞燕、七大弟子、众高手、以及一百名西川精兵交战的南诏护卫都停了下来(没有停下的都已被杀死)。活着的南诏人全被围成了一团,其中有赖经久率众围着,一旁有五十名神箭手挽弓以待,只要这些南诏护卫一有反抗绝对在一瞬间会死一大片……
这一点,毋庸置疑的。不仅是那护卫统领深知,就连那些惊慌失措的兵士、奴隶都非常清楚,这一群西川兵士绝对个个都是精锐,尤其可怕的还是另外的四十来名江湖高手和眼前这个一刀拦路的大汉子……
“你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粮草……也已经被你们劫到了,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那个护卫统领一急,原本就生疏的汉话也说得结巴起来。
赖经久听了护卫统领说出的话,却笑道:“既然我刚才没有杀你们,现在更不会再杀你们!不过从现在起,你们这些人都得听我的……先将手中的兵器放下,然后把这些粮晌兵器都给我推到那后面的林地里去!只待三日过后,我定然放了你们……否则的话,我宝刀之下也不在乎多你们几百条性命!”
护卫统领听了赖经久说得杀气毕现的话语,心自也怯了,又看到聚集在身旁的大半兵士都有了惧意,只得轻叹道:“那……好吧!你不杀我们?你……可要说话算数!”
赖经久果将宝刀虚晃,众军士只见眼前银光一闪,长刀陡然已入鞘。刚才还是一身杀气的赖经久,此刻搜遍他的全身几乎连半点杀意都找不到了。
那护卫统领见了赖经久此时的神情,心中暗惊不已:原来他有刀才有杀意,刀不出鞘时谁也看不出来他有那么可怕的气势!高手啊,果然是高手!就是一百个我加起来,也不及他一刀在手啊!
“哈哈……你们大可放心,我赖经久向来言出如山!”赖经久收了刀后,望着护卫统领大笑道。
护卫统领听见赖经久的回话,一时惊奇至极,问道:“你……你是赖……赖经久?”
“怎么?你还认得我?”赖经久说道。
“不……不,我听说过……我以前听人说过大唐国有一个什么神刀赖家很出名,你莫不是神刀赖家的人?”护卫统领目不转睛地看着赖经久,再度询问道。
“不错,我师傅正是神刀赖家的第七代家主!没想到你们南蛮人竟然还知道我师傅的名头?委实不容易啊!”还没待赖经久回答,青锋却在一旁抢先说道。
护卫统领闻言,黯然失色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喜意,说道:“原来你……你们竟然是神刀赖家的人!嘿嘿,那么我们这一次败在你们的手里,也算得心服口服。”
护卫统领没想到眼前劫道的这些人果然是神刀赖家之人,一时之间,他竟然大有虽败犹荣的感觉。
赖经久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手下人收了这一群南诏兵士的武器,并让他们押着粮晌器具向后面的林地走去。
事有先后,话分两头。
又道次日天明,雨过天晴之后,南诏国大军以迅猛之势浩浩荡荡地杀向唐庭西川府成都。
短短一天的时间,南诏大军已然杀入唐庭西川之地数十里,沿途虽然有不少唐军在全力阻挡,但是南诏大军的先头部队却以十万之众率先发起进攻,南诏大军的先锋部队更是以骑兵为主,车马战车相辅,一旦进攻起来即可发挥出无比凶猛的战斗力,而以数千、近万的唐军步卒低抗攻击力极强的南诏大军,自然只能节节败退了。
南诏大军所过之处,只要有反抗的存在,男丁老小都一律杀戮,只余下漂亮的女人抢掠为奴。因此战乱之后哀鸿遍野,尸骨累累,沿途许多村落镇甸均被烧杀抢掠,之后还被放火夷为平地。那种目不忍睹的惨像,实有人间地狱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