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落在血染一般的枫叶上,发出了银蓝色的微光,叶若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白皙的手轻轻的按在黑褐色的树干上。
常相思瞪大了眼睛,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晰,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这一刻,她几乎用尽全身的灵力调转了方向,飞一般的逃离了淳于锦的身边。
同一时间,一个焦灼的男音在三人的耳畔响起:“锦儿,快逃!”
“居然被发现了呢。”叶若低声说了一句,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却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冷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好似消融在血色红枫的身影踏着月色走了出来,似火一般的红衣映衬着那人宛若好女的容颜,竟然是个金丹修为的男修。
“可惜,太晚了哦。”她笑了,巧笑倩兮,杏眼儿流转着动人的光彩,明艳不可方物。
红衣人面色不由一变,急急的看向前方。
伴随着她这不祥的话语,大地上忽的闪现了一个奇异的图案,好像是某种图腾,又好像根本什么都不是,久久的注视使得人目眩。
淳于锦在听到警示之后就已经运起了灵力脱身。
可她刚跑到圆形图腾的边缘就撞上什么无形的东西,被硬生生的关在了里面,随后无数道红光聚拢将她拖拉到了法阵的中央。
而幸运一点的常相思以着一步之差险险的跌坐在法阵的外头,瞧着那里头红光闪现,一张俏脸儿惨白惨白的。
“血煞阵!真的是血煞阵!”红衣男子阴柔的脸有些发白,眼里带着一丝惊惧,瞧着叶若的目光像是在看恶鬼,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这是禁忌!你身为仙门弟子居然敢用它。”
“我若成魔又有何不可。”叶若微微一笑,素手碾碎了落在衣裳上的枫叶,“早知她的援兵如此不济,我也不必费心布下它,对付你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是有点浪费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被束缚在半空的淳于锦皱着眉头,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却不能动弹。
……
“啧,她不是掌门之女嘛,怎么有你这个金丹修为的爹。”叶若话里的讥讽意味很明显,“我还以为淳于玄素会亲自来呢,看来是我想差了。淳于掌门更为看重的是顾宁心,不然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令牌交给她。”
红衣人的脸色又是一白,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叶若笑着,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了一个阵盘。
她捏了一个法诀,五指在白玉的阵盘上面操控了一下,阵内的红线灵动的从淳于锦的手里夺下了留影石,“我呢,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了!现在我不高兴了,你说该怎么办?”
看起来是问,却不要人回答。
随着叶若的操控,法阵的边缘忽然延伸出无数的红线飞射向淳于锦,眼看她就要被穿成一个筛子。
“爹!”被红色的细线紧紧裹住的淳于锦惊惧的喊着,“爹爹,救我!”
红衣人身上的杀意再也掩饰不足,整个人如同鬼魅一样消失了。
叶若不惊不怕,竟弯唇笑了笑,懒洋洋的靠着枫树,手还按在阵盘上,“你要想清楚,是你快,还是我更快,我一个手抖,都能夺走你宝贝女儿的小命。”
红衣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叶若的面前,秀美的脸庞白得几乎透明,“你想怎么样?”
“我呢,也不想怎么样。”叶若勾唇,红唇弯弯,“先前她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现在我用这个回报也不算过分吧。”
叶若的小指一勾,淳于锦的生命力好像被法阵吸取,脸色越来越难看。
凄惨的月光下,她这张美丽的面孔毫无生气,只有深入了骨子里的惊惧,“好痛!爹爹救我。”
眼睁睁看着女儿鲜活的生命即将枯萎,红衣人又惊又怒,明明是站在叶若的面前却又不能动她半分,捏紧了拳头,“不要再折磨她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很好,我喜欢干脆的人。”叶若微微一笑,五指在阵盘上一抚,那红色的丝线如潮水般退去。
失去了支撑的淳于锦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红衣人松了口气,
叶若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们,“给我鸩欲。”
鸩,一种传说中的毒鸟。鸩欲代表着有毒的*,是一种可以将心底的恶念释放的*之香。
常相思方才的古怪行径就是因为中了鸩欲之毒,而叶若早已发觉自身也中了毒,却甘愿沉沦,这般随心所欲的恶真是欲罢而不能。
在她看来,既然关在心底的恶魔都已经跑了出来,那就不必再重新锁起来。
叶若红唇微扬,“我要她也尝尝鸩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