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瞧见你父亲的心都偏到何处去了?摇儿本应做太子妃的,如今倒好,落得一场空不说,他还要将摇儿许配给门下门生!”
“那门生是个什么出身?薄祚寒门都算抬举的人家他竟然说给了摇儿?”
“摇儿本是要做太子妃的……”
“你父亲偏心,方送了宋挽入宫。”
宋拈长叹一声,实在不知该如何劝了。
听宋夫人哭哭啼啼许久,她方喃喃道:“母亲可是想拿兄长婚事威胁父亲?”
英国公府比宋府地位高出太多,若两府婚事不是主母操持必然惹人说嘴,亦会惹得英国公府不满。
看母亲这模样,宋拈瞬间便知晓她的心思。
宋拈低着头,声音轻飘飘的:“母亲还是不要用此来试探您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你胡说八道什么?”
宋夫人扶着抹额,瞪着一双眼:“你如今是瞧你阿姐不中用了,还是怕我在你父亲那里丢了脸面,连累于你?”
“如何说我也是宋扶宋挽的长辈,如今我身子不适难不成还要拖着病体去给小辈操持婚事不成?”
“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你不必在此,去瞧你姐姐吧。”
自从宋摇知晓自己入宫无望,还要嫁给一个出身低贱只有个进士功名的人,她便日日不食不语。如今已两日两夜滴水未沾,便是宋拈去劝,对方也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般。
宋拈从宋夫人房中出来,心头却像是压着块大石一般。
“小姐,我们去寻二小姐吗?”
宋拈摇头:“罢了,都随她。”
能说的、能劝的、能做的她都尽力了,如今也再没了办法。
看着身边丫鬟宋拈幽幽道:“回房吧,抄些经书静静心也好。”
她的母亲同姐姐直到现在还认为让宋挽入宫是父亲的主意,也不知为何,她们就是不愿相信那是太子本意。
先前那放于掌心都看不清的玉如意,难不成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太子分明是在说她二人连个玩意都算不上。
宋拈一张小脸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稚嫩,叹息时却仿佛暮气沉沉的老人。
“三小姐……”
喜璋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亦是满心无力。
“管不得说不得,再说下去母亲同二姐姐倒要恨上我了。”
宋拈眼中红红,满心失落跟喜璋回了房。
那边宋蓝安得知宋夫人说自己身体抱恙,恐无法操持宋扶婚事后,他也只是淡淡冷哼一声。
“你明日同我去英国公府拜见大长公主。”
管家点头,又问道:“老爷,二小姐的婚事要如何?”
“既然她不愿嫁人便随她去,我还能逼着她不成?”
“老奴知晓了。”
“另外你让宋婆子去夫人那里将库房钥匙同对牌拿回来,后宅不可无人打理,既她身体不适日后便不必再操劳这些琐事了。”
管家闻言恭敬点头,却于心中暗叹继夫人同原夫人犹若天渊之别,也不怪他家主子待她如此不耐烦。
继夫人……实在是立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