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下宋蓝安突然过来,要将女儿送回侯府,亦无人能阻拦。”
莫说他家主子是太子,就是圣上也没理由阻止人家夫妻团聚。
万宵刚提起筷子,正要将筷中酱肉放入口中,就听沈千聿沉着声道:“你懂个什么,一日只知吃吃喝喝,你既不懂,又何必瞎说?”
想到宋挽会被送回城阳侯府,沈千聿便觉莫名烦躁。
他乃尊师重道之人,如何能亲眼瞧着同自己有着恩师之情的宋挽再入火坑?
沈千聿捏着酒壶,竟是个气急的模样。
万宵无奈叹息:“那您倒是说说,此事要如何解?”
沈千聿略略思索,随后道:“若是这二人再娶亦或再嫁呢?”
“若二人在此期间有了其他婚约,是否便默认此段关系作废?”
万宵皱眉:“未有前例,但应是如此。”
“只是城阳侯府声名狼藉,应当不会做出此等事。且主子这几日便准备入朝,属下猜测江妃同江行简只会于暗中窥伺衡量您的真正实力,不会在此期间做任何出格举动。”
“且城阳侯府,也找不出比宋家更合适的人选了。”
“若主子真同三皇子分庭抗礼,形成相互制衡之势,那城阳侯府更会牢牢抓住宋府。沈千柏已不足为惧,宋家同江家由敌转盟亦并非不可能。”
应该说,江曼会用尽一切办法拉拢宋府。
沈千聿闻言,指尖轻轻拈了拈:“那若是宋挽再嫁呢?”
说起再嫁,沈千聿心尖猛地一抖。
万宵漫不经心道:“再嫁何人?宋府之女伤夫义绝已是惊天丑闻,这嫡女二嫁更不能听了。”
“且亦宋挽的身份,谁会、谁又能、谁又敢娶她为妻?”
“上京可同宋家匹配的人家,不会娶一个二嫁之女,而能娶二嫁之女的宋府必然看不上,且谁又愿意为一个二嫁之女,得罪江曼同城阳侯府?”
沈千聿目光沉沉,幽幽道:“若是我娶她呢?若是我娶了她,便可同宋府站到一处,且宋挽此人聪慧知机变,她之夫婿必可得其全部助力。”
“届时亦不必如此鬼祟,日日出宫请教于她。”
沈千聿越想越觉得一箭数雕,再完美不过。
他数次同宋挽见面,娶她为妻也不算唐突,那人如此重规矩如他先前的行径,怕只能娶人入门方算负责。
万宵举着酒盏,木然道:“您怎可能娶世家贵胄被休弃的弃妇为妻?便是您想收她做太子良娣都无可能,更别提太子妃之位了。”
将酒饮尽,万宵眨着眼:“主子三番四次为那宋家嫡女愁肠百结,可是您对她有意?”
沈千聿嗤笑一声:“大局未定,我怎可能于这小情小爱之上浪费心力?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万宵只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言。
沈千聿冷哼一声:“若我无法娶宋挽为妻,亦不能让她再回城阳侯府。我二人之间到底有些……师徒情分,我怎可亲眼见她再入火坑而无动于衷?”
“便是宋挽再嫁,我亦要亲自帮她选一个可托付终身的自己人,如此方是两全其美之道。”
万宵道:“您哪里认识什么自己人,除了一个宋扶,便是东厂这群太监,哪个称得上两全其美了?”
话音刚落,万宵忽而皱着眉道:“其实若宋家同意,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同那宋挽做对食。我虽是侍人,但这东厂督主之位亦足够震慑世人,帮您拉拢宋府也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