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纨瞪他。

“咳……换成是我，当然是拿宝贝来换！”李睿马上转了口风，依依不舍看了白雪几眼，最后把目光放到应龙驹身上，“它……该不会也是齐五娘子的吧？”

“这是郑二娘子的。”齐纨冷冷瞪他，目光中都带了杀气。

“哈哈……走，出城跑马去！”

李睿打着哈哈，怏怏的爬上了自己的马，虽然也是良驹，可是货比货得扔，马比马……得哭，看着白雪一马当先，应龙驹紧随其后，甩了其他马一截，光是这份脚力，就够让人垂涎三尺了。

齐纨被他的表情逗得想笑，想来李睿此时也憋闷得很，再怎么喜欢白雪和应龙驹，他总也做不出跟两个小娘子抢马的事情，如果这两匹马的主人是男子，说不得他要软硬兼施，各种手段使尽，偏是两个小娘子，李睿也是要脸的，怎么也不好意思去缠人家吧。

景泰帝暗示想让齐家把这两匹马献上去，让齐纨只装不知道的混过去，景泰帝显然是明白人家小娘子不乐意了，也没有继续追着索要。圣人富有天下，真喜欢什么，让人去搜罗总会有，还犯不着去抢两个小娘子。这一点，李睿跟景泰帝这爷俩倒是挺像的，心宽大气。

想到这里，齐纨不免又为日后这爷俩反目成仇的事而感慨，只是李睿后来会走到逼宫夺位这一步上，除去他自己被仇恨迷了眼，只怕景泰帝也有一定的责任吧，那时候太子已死，有风声传出来说景泰帝欲立二皇子，李睿将二皇子视为杀母仇人，一旦二皇子继承大宝，李睿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也难怪他会铤而走险，只不知那时候景泰帝知不知道贤妃之死与良妃和二皇子有关，若是明知此事内情却还要立二皇子，李睿不发疯才怪。

不过……这一世，应该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形了吧，看着李睿驰骋在前方的背影，齐纨微微舒了一口气，觉得心里敞亮了些，一扬鞭，追了上去。

一出城，白雪和应龙驹就跑得更欢了，任是后面怎么快马加鞭，竟也跟丢了它们的身影。

李睿只能望着被马蹄扬起还没有完全落下的尘土，又是喜欢又是惋惜的长叹一声，嘀咕了句“好马偏教两个娘们给糟蹋了”，然后才对齐纨道：“你放心，有我在，这回没人敢打它们的主意。”

齐纨笑着道了一声谢，她耳聪目明，李睿的嘀咕声音虽不高，却还是让她听得清楚，看在李睿有心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只指着前面不远的一片林子，道：“这会儿太阳当头，不如去那里避避阴，我叫人带了好酒，再打两只野味烤了，边享用边歇歇脚如何？”

李睿紧追着两匹马跑了这半天，也确实有些累了，闻言欣然应允。

齐纨就叫人在林中寻了处略宽敞的地方，将野草除了除，然后铺上地席，又命人去拾柴、取水、打野味、挖火塘，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跟着李睿出行的几个宫中侍卫蓦然惊叫，纷纷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