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的前来为您打理行装。”
推门进来的乃是江一,他们已经按照江帆的吩咐在腰间系上一条红色的腰带,这江一的腰带上分明写着一个“一”字,江帆懒的去记他们的名字,这些武卒大多都是战场上的炮灰,倒不是江帆冷酷无情,实在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记那么多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江帆点了点头,“尽量简单一些,咱们是急行军,况且在我大梁国边境上打仗,供给不是什么难事,轻装简行,才不至于误了大事。”
江一忙不迭地答应,他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儿,脾气古怪偏偏又难以糊弄,可万万慢怠不得。
有江一替自己打点,江帆走出帐外,正想要透口气,突然看见陈世眉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江兄,快走,梁将军马上要升帐出发了,咱们万万不可落下啊。”
江帆皱了皱眉头,“这么早?”
陈世眉点了点头,看四周无人,突然凑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据说先锋营带来的战报不利,梁将军这才临时决定提前开拔,江兄可万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江帆明白陈世眉的意思,如果他所说属实,那确实不能在这个时候耽误了梁言武的军令,先锋营一旦吃了败仗,全军的锐气大挫,中路军便要改作前队,与敌人正面相抗了。
“多谢陈兄,我这就召集手下,早做准备。”
陈世眉也不多说,只拍了拍江帆的肩膀,就飞奔而去,他一得到讯息,就赶来通知江帆,自己手下的十名武卒却还被蒙在鼓里,自己也要抓紧将一切收拾妥当。
江帆返回帐中,看江一正在为自己打点行囊,便从怀中掏出自梁言武处领来的校官令牌,“江一,持我令牌,将剩下的九人喊来,我数十个数,十个数数完,敢有不到者,立斩不饶。”
江一吓了一大跳,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江帆已经开始数数,“十。”
江一这才明白江帆不是在开玩笑,他接过令牌,连滚带爬地出了营房,江帆看江一为自己准备了一大套东西,大多都毫无用处,皱了皱眉头,将一大半都扔在帐中,只取了行军所必须的一部分留了下来。
江帆十个数刚刚数完,手下的十名武卒已经齐刷刷地站在营房之外,江一将手中的令牌返还于江帆,“回将军,十人已经全部赶到,未曾落下一人。”
江帆看他们已经准备就绪,点了点头,“这便随我出发。”
江一迟疑了一下,“将军,您这营房可是要小的们带在身旁?”
江帆“哼”了一声,“风餐露宿,你们做得到,本将军便做不到么,把这些坛坛罐罐都扔下吧,记住,战场上,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第一位,脑袋都没了,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江一见江帆发火,哪里敢吱声,连忙缩了回去。
陈世眉的消息果然及时,江帆与手下十名武卒刚刚准备妥当,梁言武的将令便已经传到,此次不再召集众卫将与校官,传来的竟是大军直接开拔的消息,一炷香之内,中路军便要离开驻地。
正如江帆与陈世眉所料,梁言武似乎动了真怒,大军竟是日夜兼程,丝毫不作停留,直奔东星滩而去,如此行军,恐怕再过两日,便要超过两翼的左右路军,先一步与先锋营接上了。
江帆手下的十名武卒这才明白江帆是对的,他们已经亲眼看到,有一名武士与四名武卒不过稍稍晚了半炷香时分,已经被梁言武枭首示众,谁还敢对梁言武的将令有半分怀疑。
大军疾行一日一夜,梁言武与诸卫将胯.下有良驹,自然不觉得疲乏,众校官虽然有些吃力,却还跟得上,数千名武卒却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早已经苦不堪言,只是梁言武下了死命令,谁敢有一句抱怨,与其行军累死,也比做了梁言武的刀下亡囘魂要好。
“江兄,梁将军如此行军,恐怕还未到东星滩,全军早已疲乏不堪,却又如何能够与妖族一战?”
陈世眉的功力稍浅,虽然一日一夜的急行军并未拖垮他,但他眼看自己手下的十名武卒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还是忍不住问江帆。
江帆看了陈世眉一眼,“陈兄,如若小弟料的不差,今日定有大事发生,咱们且耐心等待便是。”
陈世眉愕然,他还未曾收到任何消息,江帆这推断却是从何而来。
江帆脑中有大梁国全图志,大军疾行一日一夜,经过沿途州府,从不做逗留,现下已是到了淮阳府外,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最多再有半日,大军便可抵达东星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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