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月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这下子杜鹃就更气了。
苏漠尘一听,有些不高兴了:“你怎么能这么跟你柳姐姐讲话!”
杜鹃委屈,侧过头看着苏漠尘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是她自己两面三刀,欺骗你们!不信你问她!”
苏漠尘终于忍不住了,他脸色一黑,喝道:“够了!”
杜鹃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苏漠尘见把她震住了,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太凶了。于是这才平缓了下心情,重新靠回椅背。
喝了口茶,再次恢复到刚才那漫不经心又毫不在意的态度,道:“如月和我从小认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虽然中间一度失散多年,但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我相信她。”
然而,此番话一说完,就见杜鹃突然阴阴的一笑。
苏漠尘微微一皱眉。
就听她十分得意又自以为是地朗声说道:“苏哥哥,她根本就不是柳如月!”
苏漠尘听后一愣,然后十分震惊:“什么,她不是柳如月?”
杜鹃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十分得意地望了眼站在一旁的柳如月,道:“对!她是冒充的!那日我来找苏哥哥你时,她也恰好不在园中,于是我无意走进她的闺房,在她床头发现了这个帕子,和一封书信。”
说着,她便伸手,将揣在怀里的一团雪白手帕和一张书信翻了出来,递到了苏漠尘的手中。
柳如月皱眉,原来那日她来自己园中等漠尘,其实是进了自己房间的!
怪就怪在自己见房门被关好,便没有太多察觉。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中人。”苏漠尘慢慢地吟出那绢帕之上的诗句,就见手绢的最下方,题名处,留的却是“映雪”。
而另一封书信上面,他也没仔细看,只是同样的,落款处,留着的是“映雪”二字。
“映雪……”苏漠尘皱着眉喃喃道。
再看此时,静静站在一旁的“冒充者”假如月,却一点也不慌张。
脸上非但看不出任何一点惊慌的表情,反而,显得十分冷静。
柳如月冷冷地盯着得意地望着自己的杜鹃,心里突然对此女充满了同情。
杜鹃见苏漠尘拿着那两物件表情阴晴不定,于是赶紧说道:“这女人叫映雪!根本不是柳如月!苏哥哥,你是被她骗了!”
苏漠尘没讲话。
杜鹃继续道:“她肯定是看苏哥哥你跟柳姐姐长久分离,记不清她现在的样子了,所以才易容了跑来冒充柳姐姐的!”
苏漠尘听到这,才算是动了。
就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杜鹃突然笑了,道:“哦~原来如此!那么,我还真要感谢你了!”
杜鹃有些欣喜:“苏哥哥~”
就见苏漠尘看都不看柳如月一眼,只是温柔地盯着她笑着,杜鹃心里一阵狂跳,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又感到一阵欣喜。
苏哥哥相信她了!苏哥哥对她笑呢!只是……这笑容怎么有些奇怪?
然而,还没等她想清楚为什么苏哥哥的笑容那么古怪的时候,她突然就感到胸口一疼。
低头,就见自己心脏的位置,一双白皙修长的玉手,正似爪形样子张开,插入了自己的皮肤之下。
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过来,“砰咚”一声,杜鹃便已倒在了地上。
皱眉踢了踢地上已然不动的尸体,苏漠尘才接过一旁“柳如月“递过来的赶紧手帕,擦了擦。
等人死了之后,他才冷冷地开口:“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说完,将擦完血手的手帕随意地往地上一丢,转身走了。
柳如月皱眉看着地上躺着不再动弹的尸体,有那么丝同情。正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
冷冷地摸出一瓶小的白瓷瓶子,将其打开,滴了滴不知是什么成分的液体在地上的杜鹃身上。
就见自杜鹃周身开始,方圆一米之内,连带着她淌下的鲜血一起,全部幻化成了青色的烟雾,消失于空气中。
待收拾好了牡丹的尸体,柳如月这才转身跟着苏漠尘进了里屋。
屋内,苏漠尘背对着她站着。
“王。”柳如月一抱拳。
苏漠尘侧身稍稍撇了她一眼,然后皱眉将手中的绢帕连同书信一起往她身前一扔,冷声道:“收拾好了!”
柳如月……或者说是映雪,赶紧上前在空中接下那两样物件,跪身于地,道:“是。”
苏漠尘不耐烦地一摆手,道:“按计划进行,别再出岔子!”
映雪一抱拳,道了句“是”后,便匆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