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别练了,洗手吃饭!”听着楚莹莹的一声叫唤,莫白连忙收起书册,走了出来。
连日来他专心养伤,楚莹莹任何事都不去打扰他,只是到了饭时才会去喊他,趁着养伤的空闲,莫白将身上携带的《无心诀》静心研读了个遍,只觉七窍聪灵了许多。
看着餐桌之上早已盛好的饭食,莫白只觉心中一阵温暖,自师傅离去之后,十年的守陵,直至今时,他从未过过如此安静温馨的生活。
难怪世人都说,有女人的地方,才叫家。
他将手中的那册《无心诀》放在楚莹莹面前,她刚好端起一盘刚做好的菜式过来,看见眼前的那册昏黄的书籍,很是不解地看着莫白,问道:“这是?”
莫白连忙沾着茶水在桌上写道:“送给你,多谢你的照顾!”
楚莹莹之前并未将这看似普通的书册留意细看,此时看见莫白写着送给自己,连忙打开翻看,一看到扉页上的八个大字,当即惊诧说道:“这就是你们中原武林人士,个个梦寐以求的《无心诀》吗?”
听言,莫白会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楚莹莹喜出望外的表情,心想,若不是连日来你的悉心照顾,我的伤势不会好得如此之快,这《无心诀》权当答谢。
楚莹莹曾听兄长说过,中原武林当中除了龙行司、护鼎樊家,以及化血教三家以外,这《无心诀》便是人人争夺的武林瑰宝,习之大成,莫说天下无敌,至少是罕有敌手。
而龙行司、护鼎樊家,化血教三股势力,轻易不涉足武林,亦不干预武林之事,除了龙行司有一把放逐江湖的天行剑以外,几乎可以说这三股势力堪称世外神坛。
“为什么送我如此贵重的东西?你!要走了吗?”楚莹莹欣喜之余,似是察觉到一丝端倪,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不会再像这段日子一样,每天准时吃自己煮的饭食了,当即心中颇有些伤感。
“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莫白继续写道。
看完桌上的字迹,楚莹莹又再言道:“这些有什么好多谢的,你是第一个肯陪我一起吃饭的人,以前我大哥太忙,总不着家!”
其实楚莹莹也是经过这段平静的日子,体会到人生在世的乐趣,之前虽然薛长戈宠爱她,但始终只能停留在兄妹之情,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与莫白相处的感觉,自然是兄妹之情无法比拟的,这些微妙之处,就体现在她每天除了调配解药之外,还精心准备每一顿饭食当中了。
而这些,莫白虽然看在眼里,却并未过份留意,只是一味闷头狼吞虎咽,并未察觉这些都是一个女儿家的心思所在。
莫白每天早晨醒来,看待楚莹莹的眼神都是非常的平静,在他心里,或许只是知道这个女子跟自己很熟悉,只是很熟悉的感觉,并无其他感觉,因为他体内有食情蛊作祟。
楚莹莹向莫白的碗中夹了些菜,随即说道:“吃吧!”
看着莫白犹豫着迟迟不拿筷子,她连忙放下手里的饭碗,坦言道:“你!要走吗?”
莫白抬眼看了看她,本来刚才愉快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失落,当即摇了摇头,示意说不。
“那就吃吧!吃好了,晚上再给你做更好吃的,保证你没吃过!”楚莹莹见莫白不愿提及,当然也是识趣的,故意岔开话题。
其实自莫白出藏剑陵以来,一直有两件事情积在心中,一件就是他手持天行剑必须完成的一个任务,寻找下一任守陵之人,而另一件就是,他一直不敢相信师傅已经离自己而去,要将十年前寒雁城破城之时所发生的事情,查个究竟。
这些事,他从未对人提及,连日来雁翎宫一事让他无暇多想,此事一直搁置。
温馨的日子,最容易消磨一个人的志向,改变一个人的立场。
而如今天行剑被人夺去,当务之急便是将其寻回,以免此剑留落江湖,引起不必要的争斗,甚至遗失。
莫白浅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端起饭碗,开始大口吞咽起来,看着莫白此时吃饭的样子,楚莹莹心中,颇有些满足感。
然而,正当两人温馨地吃着饭菜之时,药庐外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连日来莫白修习《无心诀》耳目聪醒,尽管来人手脚很轻,但这些轻微的动静,早被莫白察觉。
当即连忙放下碗筷,而楚莹莹看见他忽然放下碗筷,神色异常,当即轻声问道:“怎么啦?”
莫白连忙嘘声示意安静,忽然,自窗外飞进来一枚铁镖,穿破窗纸,直直地钉在了药柜之上,见状,楚莹莹当即跳起身来,自墙上取下皮鞭,追了出去。
然而此时药庐之外,空无一人,想必来人定是个轻功了得的人物。、
待她查看四周并无异常之后,便转身回去了,才刚一进门,便看到莫白手中拿着一张签纸,手指当中还夹着那枚铁镖,料想,方才来人只是来送信而已。
从莫白手中接过签纸,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剑主顿悟!天行剑已被人转手,还望从速取回,以免酿成大祸。
落款处便是写着金宇飞三个大字,看罢信件,楚莹莹顿时一头雾水,那日便是此人拿自己做要挟,让莫白交出天行剑的,如今他却又来送信,告知天行剑已经转手,他的立场,一时间竟让人难以琢磨。
之后楚莹莹忽又转眼看了看莫白,只见他面色凝重,当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自认识莫白到相处这么多天以来,她从未见过,莫白如此凝重表情。
天行易主,其祸必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