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民妇不是这个意思……”
“那姐姐是觉得,几个小丫头而已,算不得什么心腹大患是么?”柔妃眼神一凛,忽然俯身道:“姐姐莫忘了,皇后若是从此得势,本宫手中无权,照样护不得姐姐周全!”
“民妇知道,民妇当真听得清楚。”程心若猛地抬头:“皇上戏言调侃,随手一指水边搁浅的白鱼,说生得似肖贵嫔……”
昨日傍晚湿闷,程心若在后殿回廊下私会惠帝。受柔妃嘱咐,程心若几次将话题引到肖氏姐妹及赵怜儿的身上,佯作吃味,借以试探惠帝心思。哪知惠帝随便就拿池中挤在水面的吐泡的鱼儿来戏耍。恰巧一只白鱼跃出水面,搁浅在池边,惠帝当即大笑,说那白鱼倒与肖素珏一个样儿。
柔妃听了程心若没头没尾的解释,直觉心乱如麻,又不好破口大骂,外头茵儿匆匆进来,说莫太医请脉来了。
无奈愠怒,柔妃转身去了帘内,程心若悻悻退下。
诊脉时,严若儒难得面带笑影儿,人都昂扬了许多。
柔妃纳闷,少不得细问。
严若儒却直到诊罢了脉,才悠悠道:“娘娘大喜了。”
“装神弄鬼。”柔妃啐了一口,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难道还真有喜事不成?”
“皇上已动了废后的心思,娘娘说是不是大喜。”严若儒不动声色,话却如石破天惊。
柔妃愣在当场,半晌才道:“哪里来的消息?”
严若儒在榻畔坐下:“这样的消息自然是听不来的,不过以微臣揣测,起码有六七成真。”
将自己打听来的宫外的情况,一一跟柔妃细说,柔妃失声问道:“以你的意思,皇上是想借众臣之力惮压赵家,所以才会如此苛待凌嫔,纵容肖素珏?”
“多半如此,”严若儒沉吟道:“如今,凌御史生死未卜,倘若真的一命呜呼,只怕皇上很快会有所动作!”
柔妃本是聪颖之人,当即想到,这个看似荒诞的解释出奇的合理,与惠帝近日奇怪的举动更是契合。
“原来姐姐说的竟是真的!”
“夫人说了什么?”严若儒好奇。
柔妃便将程心若方才所言又述了一遍,严若儒眉梢顿时喜色:“果真如此,便八九不离十了。”
难抑狂喜,柔妃一时不敢置信。
废后啊,赵一旦被废,大宫里有资格入主东宫的,自然非她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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