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好,洛氏的气色也不错,还有那位郑嬷嬷,浅夕深知她精通妇科,人品也刚正,有这样一位嬷嬷跟在洛氏和孩子身边照应,她也不必再总是提心吊胆了。
环视四周,浅夕还是觉得大房有不少变化,顾妈妈依旧在洛氏身边主事,但是洛氏贴身伺候的大丫头变成了蓝蕙,还有,昨日秦月澜仿似说自洛氏生育后,秦阆一直在家照应,但是刚才一路走来,并不曾看见。
或许这里皆是内宅女眷,秦阆刻意回避了,但浅夕还是忍住想要知道秦阆现在凡事可好。
“夫人真真是有福气,不止小少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慧灵之相,听说二少爷更是十五就做了虎贲校尉。我们柔然国的义宁王回去可是大大夸赞过,每每饮酒,必然要提起他这位忘年交的‘小友’呢!”浅夕刻意牵引着话题,说实话,那位义宁王她根本只远远见过一次,哪里晓得这些。
众人听了这话,想起去年蹴鞠盛会秦阆与柔然义宁王那一战,都觉与有荣焉。只有洛氏忽然黯了眼神,眸中泛起水光。
浅夕顿时敏感,明明是该为儿子骄傲的时候,洛氏这幅样子定是有事。
“是卿欢言语不当,哪里冲撞了夫人么?”
“帝姬多虑了,是民妇眼睛迎了风。”洛氏连连遮掩。
浅夕怎肯让她轻易敷衍过去,当即倾身道:“卿欢虽是女子,也有绵薄之力。看夫人神色,莫非令郎遇到什么难事?”
李氏在一旁听见浅夕说有“绵薄之力”,不禁心中一动。
秦阆要去郢水关戍边,关外便是柔然,现在柔然帝姬在此,若是她有心援手,加上义宁王的关系,秦阆的安全岂非又多一层保障。
“帝姬有所不知,是我家二少爷不日便要前去郢水关戍边,是以,大嫂才会伤感。”李氏娓娓向浅夕述了缘由,浅夕听罢,吃惊之余全是心酸。
旁人不知,她还能不晓得么?秦阆请命前去,多半还是为了寻找自己,这个傻二哥,还是这般放不下么……
忍了心中酸楚,浅夕莞尔一笑:“如此说来,卿欢还真能尽点儿心了!”
洛氏也反应过来,眼中希冀。
拈起腰间玉佩,浅夕道:“我柔然皇族中有一种玉牒,得此玉牒者,便是我柔然的族人朋友。今日卿欢回去就请金使者赠令郎一道,并报知鸿胪寺,记录在案。这样既不算私相授受,也不会给令郎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夫人看可好?”
闻言,不止洛氏,连一旁的顾妈妈都高兴的热泪盈盈。
现在两国交好,并无战事,最怕的可不就是秦阆在边城落单,或者与柔然人起冲突吗?有了这道玉牒,对秦阆绝对是多了一份保护。
顾妈妈上前就要磕头道谢,浅夕忙扶了她起来,叮嘱说:明日务必请秦阆去一趟使者馆驿。
洛氏高兴应承,她知道儿子此去有着另一层意思,也阻拦不了,她亦别无所求,只愿儿子此去平安而已。
还有那个失踪了半年的庶女儿,若是儿子有了这道玉牒,是不是和柔然人更好打交道些,更有希望把浅夕快些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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