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隆恩!”严若儒伏叩。
到底没了兴致,惠帝又安抚柔妃几句,就心满意足摆驾去了庄妃那里。
惠帝走后,严若儒仍是跪着不起。
柔妃起身坐在榻上,隔帘娇怯怯问道:“儒郎,你生气了么?我实在恶心的紧,你不晓得,他碰一碰我,我就会恶心……”
“我知道,你皆是因为我!”情话在严若儒嘴里从来平淡无奇。
柔妃却激动的身子发抖,正要下来扶他起身,严若儒已经一抖衣衫起来,眉眼清淡,缓缓道:“可娘娘也太心急了些!小不忍则乱大谋,在宫中若没有圣宠,莫说将来的后位,便是娘娘顺利生产也难。”
扶帐站住,柔妃一个摇晃,哆嗦了半晌,才嘶声道:“可本宫就是做不到!你让本宫能怎么办?”
“柔儿……”严若儒回过头来,已是眉眼动容。
重新扶了柔妃躺下,严若儒安慰道:“莫要难过,从现在到生产后可以侍寝,至少可以拖一年,我自有办法不让皇上临幸于你。一年后,咱们再想办法,柔儿你切莫让皇上生疑,不然,你我和孩子都只有死路一条!”
柔妃含泪,默然点头。
这个道理她又怎会不懂,不同于严若儒,她受牵连的还会有父母族人。更有一个不能触碰的真相,柔妃想都不敢想她腹中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真的是皇嗣么?
亵渎皇家血脉可是诛九族之罪,柔妃狠狠打了个哆嗦,她何止不能失了圣宠,还要好生抓住惠帝的心,不能让他有丁点儿生疑。哪怕是日|后孩子长大,容貌长开之后……
见柔妃身子颤抖,面色惨白,严若儒越发小意温存。他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为今后计,他也不能让柔妃有闪失。
怕柔妃无法接受,他并没有告诉柔妃,这个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并不是惠帝的。未防其他太医诊脉,他还特意给柔妃服了影响脉象的汤药,诊起来似是而非,没一个人敢胡说。待道到来日生产时,再用些催产药,只说早产便是。
拿定主意,严若儒俯身吻着柔妃冰凉的唇道:“娘娘若是还不放心,微臣这就回去料理了药庐,搬去太医署,日|日在宫中值守,为娘娘侍孕。”
“当真?”柔妃眼里霎时有了光彩。
“微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娘娘面前戏言!”严若儒勾唇调笑,又握了柔妃的手,凑在唇边亲了亲,正色道:“今日那个柔然帝姬送来的礼物里,有两三味药材十分难得,正合你现在用。改日我配了方子出来,定可保你和孩子无忧。”
柔妃心知,能入得严若儒眼的药定是上上之品,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些:“这个卿欢帝姬说话最是讨嫌,送礼却靠谱。我瞧着锦帛里头也有一匹极柔软的,小儿最合用,式样也喜庆,看着就教人喜欢。”
“你喜欢便好。”浅夕不是后宫嫔妃,自然引不起严若儒注意。
二人各有心事,也无心亲热,又闲说了几句,严若儒便告退出来,寻思着明日出宫安排药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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