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倏然一笑,拈起一块塞进口中,酥脆香甜,慕容琰顿时眸色黝深,鼻腔酸涩。
捏了纸包,出门跃马而上,陆昌上前问:“王爷,还要跟么?”
香甜缠绵,在唇齿之间低徊,慕容琰神思微驰,调转马头,徐徐回府。
只剩下苏记的老掌柜愣神良久后,欣喜若狂,真真是苍天大地王母娘娘啊!凭这银袋里的银子,他这爿小店今年又可以再撑一年了!
那厢,浅夕回到灵谷寺,有元策应,顺利做了法事回去小院儿。
一众侍卫全摸不着头脑,个个稀里糊涂,不知浅夕何时出去。就算有一两个明白这里头端倪的,也怕担上罪责,皆闭口不提。
横竖没出什么乱子,大家都捏着鼻子哄眼睛,全当没事儿人一样。
浅夕心乱如麻,自去帐中歇了,直到晚间才起身。
膳桌上,依旧是清茶素食,唯独一盘点心,在烛光下散发着甜暖的香气,分外惹眼。
“哪里来的?”浅夕眼中已有了几分亮色。
琼花心里本来很是埋怨元,不欲端出来。不过方才亲口验尝过后,又觉得味道确实上佳。横竖自家主子今日心情不好,倒不如呈上来,给主子开开胃。
“是元皇子路上特意买来给主子赔罪的!”话里依旧是冲辣的意味。
浅夕也不去看琼花一张臭脸,兀自端了小碟,一会儿就将碟子吃的现了底儿。
“主子,将就喝口茶吧……”看了浅夕这般吃糖,琼花腮帮子都是酸的:“这样甜的东西,主子就不腻么?”
琼花如今在浅夕面前甚是自然,心里如何想,嘴里便如何说出来。
浅夕鼓嘴笑道:“这世上苦的事太多了,自然要吃糖来甜一甜,不然日子可要怎么活?”
琼花诧异:“照主子这样说,那人高兴的时候,岂非要炒两盘苦瓜来清心,免得太得意忘形?”
“痴人!”浅夕饮一口茶清口,摇头道:“人若是高兴,就更该吃糖庆一庆,没得做那种煞风景的事,不是痴子是什么?”
琼花只是瘪嘴不信,顺手收走了浅夕手中的空碟。
浅夕顿时哀叹,琼花还当她是意犹未尽,忙道:“再好的东西也要缓着些吃,这些,今日已经尽够了。奴婢瞧见皇子殿下在哪里买的,改日主子惦记,奴婢再去买来就是。”
实则,浅夕是想留几片给丹姬。男人未必能一起睡,糖还是可以一起吃的。却不曾想,喝了几日淡粥胃口寡淡的她见了这样香甜的东西,一不留神,就吃了个精光。
既然琼花还能买来,浅夕立刻没了负疚感,转悲为喜,又颂了十遍经,自去歇息。
晚间,丹姬回来,浑然不知松子糖的事,只是急急地告诉浅夕:裕王慕容琰,已经去宫中调取了柔然国的国书图影,正在调查浅夕的身份。
浅夕无动于衷,以慕容琰的本事,这样的动作已经算小了。
不同于丹姬的紧张,浅夕并不怕慕容琰去查。且莫说他一时查不出什么,就算查出来又如何?只要慕容琰一日疑她,就不会说出真相。
事关两国邦交,一旦她的身份曝露,没人救得了她,唯有死路一条而已。
慕容琰又怎会这样将她逼进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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