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衍张口想说话,可声音刚出来就被哽咽取代,他捂着嘴,想忍着不哭,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是他对不起轻轻,是他害得她死在孤立无援之中,他不配得到宽恕。
最该死的其实就是他,可他还是不要脸的苟活在这个世上。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轻轻……”
风衍一直重复说着对不起,声音颤抖沙哑,风轻轻在旁边看着,没有出声。
这话是对已逝之人说的,虽然对方可能听不到,但不妨碍他该说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等到风衍不再哭了,风轻轻这才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药瓶子给他:
“瞎配的疗伤药,你先小范围试一下,可以用就用。”
“谢,谢谢你!”
“不用,其他人也有。”
该说的话也说了,风轻轻自是不会把风衍当成哥哥,但当成一个需要救治的病人也不是不行。
他们,都应该放平心态。
“对了。”刚要走出墙角,风轻轻回头,看向正认真盯着小药瓶,嘴角上扬的风衍。
风衍手上一顿,慌张地把东西揣进了怀里:“怎,怎么了?”
“之后这里还有什么安排吗?和北祁打完仗以后。”
“啊,不是还有齐国……”“国”字出了声音,风衍意识到不对,摇了摇头:
“不,没,没什么事,你放心的回去吧。”
风轻轻皱紧眉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到了下午,风轻轻和十七一起走了,而梁千奕则是带着北祁的投降书回来了。
看到房间里没有了风轻轻的东西,梁千奕的神情暗淡了许多,放下投降书的动作显得有些萎靡,闭上眼睛脱力地靠在宽大的椅子里。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永远都不会分开。
“王爷……”影风走进来:“齐国的军队开始动作了。”
“我知道了。”梁千奕瞬时睁开眼睛,眼睛里恢复了光芒。
他又是那个好像不会疲惫,不会消极,永远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摄政王。
“先让军队一起动身到最前线,把收回的地方笼罩在大梁的庇佑之下。”
“是!王爷!”
十七跟风轻轻赶路赶得很快,半天时间便跑了一百里路。
风轻轻全程表现得很轻松,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让十七松了口气。
又过了两天,离北部边界远到十七没法惦记,他自然也就全心放在保护风轻轻身上。
“王妃,我先替你检查一下房间,您等一下。”
“嗯。”
进了酒楼的房间,风轻轻专注地盯着正在各个角落查看的十七,后者感觉到她炽热的眼神,不由紧张起来,浑身绷紧。
“王,王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