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尔珍听着静妃的分析,担忧地问。
静妃沉吟良久,没有做声。突然,她眸中精光一闪,对尔珍耳语:“……到时候,皇上就是要追究,也和我们无关了!”
“娘娘,良策啊!奴婢拜服!”尔珍崇拜地说着。
回到绛紫阁,舞惜看着这里还如同她在时一样,同样的布置,那些院子里的花草也都被照料得很好,她心中感动。这必是雍熙帝和云妃的吩咐,尤其是云妃,她离去这么多年,今日一见,她还同原来那样真切地关心着她。
云珠在旁边感叹着:“皇上和云妃娘娘真是有心了。”
舞惜点头,道:“是啊,都说物是人非,看来这句话也不尽然。我离去这些年,似乎这些东西没有变,那些人也没有变。”
云珠明白她的话中所指,小声地说:“公主,今日看着静妃和五公主,奴婢心里多少还是为您担心的。好在最后,她们没有占到便宜,皇上还斥责了静妃。”
舞惜笑:“姑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觉得今日的我可还会惧静妃、流嫣一流?”
“说的也是。是奴婢低估了您。公主勿怪。”云珠笑着说。
舞惜当然不会责怪她,她知道这是关心则乱。舞惜说:“其实,今日之事我并不希望传到父皇那儿去。毕竟我和静妃、流嫣相争,父皇必定会左右为难的。其实,我今时今日的身份,父皇即便责怪,也不过是几句话罢了。我承受得住。然而父皇以那样好的借口小惩静妃,我还是非常意外的。”
“公主,您说五公主和驸马之间,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秋月在一旁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问道。
舞惜看一眼云珠,问:“姑姑,你说呢?”
“依奴婢看,这次这事转圜的余地不大了。”云珠说着,“驸马已经当着静妃和五公主的面,向皇上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即便驸马还愿回头,五公主应该也不会了吧。这样于她面子有碍。”
舞惜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你只说对一点,就是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但是,你们看得还是太简单了!”
说话间,舞惜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其实在温然和流嫣的关系中,据我观察应该一直都是流嫣在主动,只可惜,她太过骄傲,不懂得如何制衡。今日在父皇那,我看着一向眼高于顶的流嫣哭得那么伤心,我就知道她是真的爱温然的。所以若是温然回头,流嫣必是求之不得的!”
想了想,舞惜接着说:“你们想想,流嫣再怎样都是堂堂的公主,温然敢对父皇提这样的请求,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又怎么会回头呢?”
“难道驸马真的会死?”秋月问。
舞惜摇摇头:“这要看圣意如何,不是你我可以随意揣度的。”舞惜看得出来,父皇是很满意温然这个人,且父皇向来是惜才之人,这样说起来,十有**那话只是为了逼出温然的实话。但是事无绝对,再怎么说,流嫣都是父皇的女儿,哪有父亲会看着自己女儿伤心而无动于衷的?何况这事上,是女儿伤心,父亲伤面,兴许真的会君无戏言。
其实,这件事的关键还是流嫣!舞惜想着今晚流嫣那难得一见的伤心,知道她不会看着温然死的。即便她得不到,她应该也不是玉石俱焚的性子。
唉,管她呢!若是旁人,她还愿意帮着想想办法,可这是流嫣和静妃!一想起静妃有可能对母妃做的事,她便打从心底地厌恶这个人。而流嫣……
原谅她没有那样好的胸襟!原谅她做不到以德报怨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几乎和舞惜想的一样,第二天清早,流嫣便去主动找到雍熙帝,向他讲述了同温然这些年的相处,列举了她们之间的诸多不和。最后,流嫣恳请雍熙帝,允许她休弃温然。
雍熙帝看着跪在面前的流嫣,突然间觉得这个一直不太懂事的女儿,似乎一夕之间就长大了!雍熙帝允准了流嫣的请求,将温然找来,大肆申斥了一番。这事就这样过了。
一语哗然!宫中诸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惊愕不已。大家都还记得几年前,流嫣为了能嫁给温然,也算是弄得合宫之内,人人皆知的。怎么这才短短几年,就成了这般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