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昭,你还没有对她死心?”站在承昭身边的拓跋严宇想了许久之后,问道。儿子的心结他一直知道,虽说曾经一度,他装作对大妃漠不关心的样子,也曾一度让他以为他对大妃死了心。但是知子莫若父,他终究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
有些诧异阿爸的问话,承昭下意识地反驳:“并没有,我之前不是告诉您,我早已死心。”这么多年来,保护舞惜的心思已经深入骨髓,即便她现在已经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但是习惯一旦养成,却难以改变。虽说现在的舞惜身份贵重,早已是今非昔比,但是他还是怕阿爸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来。
拓跋严宇有些好气地看着承昭,这儿子,只要一涉及到大妃的事,似乎就把他看成是仇人一般!其实现在的他已经对大妃没有任何成见了,这一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已经足够扭转他之前对大妃的成见。不得不承认,大妃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拓跋严宇叹口气,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提醒你,如今的她已然有了最好的一切,你若想的再多,只会是她的负担。”
承昭松口气,这才正经地回答:“阿爸,自从那日霏儿倒在我怀中,我便发现,我对她早已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而是保护!我已经习惯性地想要去保护她!在我心底,早已只有霏儿一人。”
拓跋严宇审视的目光注视了承昭许久,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是用力地拍了拍承昭的肩膀!听了这话,他本该是为儿子高兴的,终于能放下对大妃的执念,然而,偏偏令儿子动心的那个人又已经香消玉殒、芳魂不在……
承昭看着阿爸眼底的那丝担忧,说:“阿爸,你不用替儿子担忧。我不会一蹶不振的,我会好好干一番大事的!这样才能对霏儿有所交代!”
拓跋严宇欣慰地看着他,他的儿子,他当然相信他的能力。只是他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个……
“承昭啊,我和你阿妈已经老了,我们现在的乐趣就是等着含饴弄孙……”拓跋严宇点到为止,不再说话,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大汗身上。
承昭的笑容僵在唇边,他的眼神黯然下来。身为儿子,他可以理解阿爸他们的心思,但是,有些事,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封妃大典结束之后,照例就是合宫的宴会了。今日是大汗的登基大典,又是封妃的大典,所以宴会格外的隆重!然而当宴会方才进行了一会儿,大家却发现大汗和大妃没有踪影。面对众人的疑惑,库狄只得站出来解释道:“大汗有令,今夜希望大家不醉不归。”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露出了暧昧的笑……
“舒默,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儿?”宴会刚刚开始,舒默便将她拉了出来,这秋天的夜风吹在身上着实有些凉意。她本就有些畏寒,问他去哪儿他又神秘兮兮的不肯说,舞惜有些恼怒地跟在他后面。
“走吧!我还能将你卖了不成?”舒默知道她的不耐烦,但是就是故意吊着她的胃口,不肯告知目的地。
舞惜瞥他一眼,怀疑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很少有这样执着的时候,而且这一天下来,他明明知道她已经很疲倦了,又怎么会拉着出来吹凉风走路呢!
舒默停下来,好笑地看着她:“有时候我在想,身边有个太了解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并不是什么好事!”
见他停下来,舞惜叉腰,故作凶悍地问:“然后呢?你的结论是什么?”
“唔……”他故意停顿了许久,方才一把将她抱起来,说,“别人我不清楚,至少我还算是乐在其中过的!有你这样一朵美丽的解语花,我算是赚到了!”
听着这样的甜言蜜语,又被抱在怀里,舞惜不再抗议。好吧,不论去什么地方,只要别再让她自己走路去,就可以了!舞惜在他怀里扭了扭,熟稔地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紧紧地依偎……
舒默低头看一眼怀中的小女人,这样全心信赖的她,实在令他无法放手。面对舞惜,有时候他是会有一些疑惑的,你无法将这会慵懒得如同一只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的她同不久之前在北楼关豪气指挥战争的那个她,联系在一起。她就是像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不同时刻的她似乎有着南辕北辙的性子!
成亲这么多年,她仿佛一个百宝箱一样,一直在吸引着他去探索。而直到目前为止,她似乎都没有将完全的她展现在他的面前。都说女人是一本书,而美丽的女人就是一本会吸引你不断读下去的好书。他深深地认可这句话,在他看来,舞惜就是这样一本书,吸引他一页一页,一直不停地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