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这才说:“父汗殡天之日,本汗尚不在平城,故而本汗要重新为父汗举行殡天大典,大赦天下!”
“大汗仁孝!”
“关于之前朝中的种种,本汗皆可既往不咎。”舒默说完这话,看着大殿之下不少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说,“尤其要嘉奖其中一些立场坚定、明辨是非的臣子!至于土悉和素黎两个部落,只要以后诚心归顺,本汗也可既往不咎!”
“臣等愿意效忠大汗!”土悉和素黎部落的代表立刻站出来表态。他们不是如罗博,同桑拉有着舅甥关系;也不是悉罗,同大汗心存芥蒂。所以他们都愿意及时表达自己的归顺之意。如今天下大势已定,桑拉必无回天之力,大汗愿意既往不咎,他们已是求之不得的事。
“此前被桑拉关起来的臣子,本汗已着人去放出来,其家眷也已派人送回府邸。”舒默说着。
“大汗英明!”
“至于拓跋桑拉的种种罪行,本汗会着大理寺审理之后来报。届时本汗同众爱卿共议此事!”虽然舒默非常想直接将桑拉处死,但是那样难免会落人口实,他初登大宝,并不希望引起群臣的议论纷纷。再说,桑拉所犯下的罪行,条条皆是死罪,因此,由不由大理寺审理结果都一样,他只需要耐心等候即可。
“大汗英明!”
“退朝!”舒默说完后,又吩咐道,“仁诚汗留一下。”
至此,除了仁诚汗外的其余人等皆退了下去。承昭一直默默,直至此时方才放任自己去看一眼舞惜,如今的舞惜站在舒默身边,虽没有着象征身份的华服,但是她自身的气质已有让人不敢侧目的威仪!
舞惜,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普天之下,唯有那个位置才配得上你!承昭在心中如此想着。
舞惜看着众人皆离开了,方才小声对舒默说:“你同仁诚汗还有话说,我先回去咯!”舒默知道她是想念儿子们了,便也不再留她,叮嘱了人跟着保护,便放她离开了。
舞惜行至拓跋严宇身边时,恭敬有礼地道谢:“这些日子,瑞钰和瑞琛麻烦您了!舞惜在此谢过仁诚汗!”这是实话,当时那个环境,除了仁诚汗外,她再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护得瑞钰、瑞琛周全。倘若他们出了什么事,她必定也是活不下去的。
“大妃客气了!”今时今日的舞惜已不是当时的二夫人,拓跋严宇也不敢受她的礼。想到那两个小子,拓跋严宇慈祥地笑道:“不过大妃的两个儿子着实是可爱至极,本王实在是喜欢得很!”
听见自己的儿子们被人夸赞,舞惜与有荣焉,寒暄几句后,匆匆离去。
大殿之内,一时间便只有舒默同拓跋严宇两个人。舒默在拓跋严宇面前并未端着大汗的架子,并非是因为这次拓跋严宇这次的拥立之功,而是因为父汗在时,对拓跋严宇都是极其有礼的。舒默走下宝座,同拓跋严宇一起到了偏殿。
“仁诚汗,此次之事,多亏了你。本汗记在心里了。”舒默说道。
拓跋严宇并不邀功,他摆摆手,说:“大汗这样说便是客气了。本王做事向来是公允的。这么多年来,想必大汗也知道,本王并不看好您。但是先汗认为您最适合,本王不能违背了先汗的遗诏。此外,自从承昭跟在您身边,这些年没少说您的好。本王听得多了,如今却发现那小子看人似乎比本王还准!”
能听到拓跋严宇说这样的话,舒默便知道他是认同自己的。这一点让他还是很高兴的。这个大伯父虽说一直不喜欢他,但是在乌桓自有他的地位。父汗在世时,就经常说起他的能干。因此能得到他的认可,舒默非常欣慰。
两人闲聊了几句,自然而然地便提到了桑拉。拓跋严宇问:“大汗,不知您准备如何处置桑拉?”
“关于桑拉,本汗刚刚就已经说过了,交由大理寺去审理他的事。本汗不会公报私仇。”舒默说着说道。
拓跋严宇了然地点头,这么说桑拉就是死路一条了。
舒默仔细看他一眼,问:“莫非仁诚汗是想替桑拉求情?”这个大伯父可是一直最喜欢桑拉的,现在真要为他求情,他也不意外。
“求情谈不上。虽说桑拉叫本王一声大伯父,但是本王不是徇私枉法的人。罢了,敢做就要敢当。还是等着大理寺审理的结果吧。”拓跋严宇说着。他心里明白,桑拉的那些交给大理寺,就是死路一条。原本他也是心有不忍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桑拉为了大汗之位,竟然敢下毒毒害自己的父亲,他便觉得怒不可遏。
既然提到了桑拉,拓跋严宇也就将这次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舒默,末了,他说:“库狄这次算是立了大功的。大汗遗诏便是他一直保管着的。此外,斛律速老将军也是忠心耿耿的。对了,还有本王府上的慕容谷,那可是鼎力支持大汗您的。”
拓跋严宇边说舒默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等到他忙完了这阵,论功行赏时,这些人都是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