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敢劳驾,还不老老实实地躺着,等我忙完了,还有事呢!”舞惜故意板起脸,薄责道。
听了这样的话,个别年岁小些的伤兵眼中竟然有了湿意。从小到大,便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二夫人这般仁慈,想必二公子也是一样的。于是心中更是坚定了要追随二公子和夫人的信念!
等到这边忙完,舞惜又吩咐了人好好照顾他们,方才同皇甫麟一同离去。皇甫麟看着舞惜,有些好奇地问:“夫人,您是算准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吗?”
舞惜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连忙撇清:“我同你一样意外!我之所以让你派人去救他们,最初只是看着为了桑拉卖命,受伤后却被抛弃,心生怜悯罢了。后来,我想着,桑拉一直对外称舒默是通敌叛国之类,即便舒默回来打败了桑拉,称了汗,想必在清誉上还是有损的。那么如果能说服他们帮着舒默说话,就完全不一样了。原本我还想着要等他们救治好了,要好好说服一番呢!”
皇甫麟听后颇有些意外,按着夫人的意思,她去帮着上药、包扎并非是有所图,而是出自内心的所作所为!怪道不得就连大祭司也说那样的话。
舞惜笑着说:“看来,人心果然都是肉长的!而这些将士们更是如此,你只需要付出一点,他们便会用全部的忠心来回报!”
皇甫麟失笑,也许在夫人看来,她并没有做什么,但是他们这些旁观者看着,都是心生敬佩的。那些人在经历了打仗和受伤后,看上去狼狈不堪,别说尊贵如夫人的身份,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只怕也是避之不及的。有时候夫人的想法和做法还真不是他们能预料的。
不论如何,这一次收服了这些土悉营的伤兵为己所用,是他们的一大收获!皇甫麟对舞惜的敬佩之意也更深几分。
上午的战斗结束,下午土悉营自然也是不会轻易来犯的。舞惜吩咐皇甫麟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晚上再派人前往土悉营地进行骚扰。
关于这一段,皇甫麟已经是听丘林说过了,本以为同样的招数夫人不会用第二次,没想到……
“夫人,这一招您昨夜已经用过一次,今夜想必他们会事先设防吧!”皇甫麟有些不赞同故技重施。
舞惜笑得满是算计,她说:“你看,就连你也觉得这招已经用过一次,不应该再用第二次了。相信如罗博他们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肯定会认为同样的招数我们不会再用第二次!所以,再用,一样会有很好的效果!”见皇甫麟脸上还有担忧,舞惜说,“若是实在不放心,今夜便先派人去打探一番吧!”
“好。属下去安排!”皇甫麟点头,也就几十个人跑一趟,既然夫人说了,便去试试吧!骑着快马,也方便逃脱,即便被发现了也无妨。这样想着,皇甫麟便交代了下去。
是夜,依旧是丘林带着那八十人,同样的装备,比昨天夜里还要晚上半个时辰出发的。到了指定的地点,按着皇甫麟的要求,丘林派了三人步行悄悄潜入,打探清楚土悉营的情况。
不多时那三人又悄悄回来,其中一人说:“丘将军,那土悉营果然加强了防备,不过我们今日比昨日晚,我们方才听见哨兵议论说,‘他们今夜必不会再来!同样的招数只有傻子才会用两次!都去睡觉吧!’。”这人模仿得惟妙惟肖。
丘林闻言,小声地说:“还真是让夫人说准了!走吧,和昨天一样,行动!”
一声令下,众人分别上马,同昨夜一样,一阵擂鼓呐喊……
很快地,就看着一里外的营地中火把被点燃,接着便是各个营帐中冲出来衣衫不整的士兵。隐约中似乎还能听见对方咒骂的高亢声音,丘林他们相视而笑,有了昨夜的经验,今夜撤退起来也显得从容有序。
北楼关内,皇甫麟并没有休息,见他们兴致勃勃地回来,便知是成了!留下丘林后,便吩咐其余人去休息了。简单地问了下情况,丘林便将方才那将士听来的话复述了一遍给皇甫麟听,末了说:“将军,这话可不能让夫人听见。”
皇甫麟唇角微扬,说:“夫人才不会介意这样的话。她多半听后只会说,被同样的招数收拾接连收拾了两次,他们连傻子都不如!”皇甫麟尽可能去猜想着舞惜可能有的反应。夫人有句话说的对,兵者诡道,其实无论什么样的招数,只要好用就行。
丘林点点头,说:“原来在打仗上,我最佩服二公子、斛律速将军和您,这一路上走来,我才发现,这夫人才是高手!”
皇甫麟听后也赞同地说:“关于夫人,我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