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们该怎么办?”车邗问。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如今的民间传言那么难听,有损公子的名声,必得解决了才好啊。
桑拉烦躁地说:“将传流言议论的百姓都抓起来,斩首示众!”
车邗愣了下,尴尬地说:“公子,现如今几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您是说奴才将全城百姓都抓起来杀掉吗?”
桑拉想要一记眼刀杀了车邗,但是转念一想他的确也言之有理,总不能将所有都杀了。冷静下来,他说:“这样,派人去贴公告!说这是心怀不轨之人想要挑拨本公子与父汗的关系,实乃对本公子的诬陷!将议论最热闹的人给本公子抓起来,先打入死牢。若是再有人私下议论,便是奸人同党,抓到后就地正法!”
车邗点头,说:“那关于大汗殡天的消息,还瞒着吗?”
“瞒个屁啊!”桑拉一掌扇在车邗脸上,骂道,“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明日早朝上那些同本公子对立的大臣们必定揪住此事不放!本公子还能有安生吗?”
车邗不敢去摸被打得有些火辣辣的脸,如今公子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轻易去捻虎须:“公子,奴才愚钝,请公子明示。”
“即刻吩咐人布置灵堂,本公子要为父汗守孝,因此取消三天早朝!让本公子好好想想,该如何对付朝中那些有异心的人。另外,即刻去仁诚汗府上,请大伯父前来。记住,你亲自去!”桑拉吩咐道。
车邗点头离去。
而同样得到消息的阿尔朵也连忙从颐华宫赶到了安昌殿,她一见桑拉,连忙问:“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桑拉将应对之策一一说与阿尔朵听,现在他有些混乱,也想听听阿妈的看法。阿尔朵听后,连连摇头:“光这样做还不够。你要记住,你的名声虽然重要,但是那些百姓毕竟是手无寸铁之人。你当务之急应该想的是如何处理朝中那些有异心的臣子!他们才是你登基继位的阻力!”
桑拉点点头,说:“阿妈言之有理。现如今父汗的玉玺一直没有找到,我也没有办法立一份遗诏。这样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继位。当着群臣的面只能说父汗生前让我监国,所以现在我也暂摄大汗事。等我将朝中有异心者皆除去后,再将舒默处死,届时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位了!”
“不错,但是你可有良策对付那些臣子?”阿尔朵问。
桑拉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说:“顺昌逆亡!”
阿尔朵问:“你打算将所有不顺的人都处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看见你父汗在位时是如何恩威并济的?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学会吗?”阿尔朵的话语中有着明显的斥责意味。她担心,这样下去,就是让桑拉坐上了大汗的位置,他也是坐不稳的。
桑拉有些不以为然,他最腻烦地就是听见有人将他与父汗或是舒默作对比的感觉!以他现在的地位,若是这话换做别人来说,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但是他现在面对的是他阿妈,他语气不大好地说:“那依您的意思,我该怎么做?就任他们同我对着干吗?那我这大公子当得也太憋屈了!原本是父汗在位,我不得不忍着,现在父汗殡天了,他死了!我还得整天的忍气吞声吗?我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的活一回?”
他越说语气越不善,大有将自己心中的憋屈一吐为快的架势。阿尔朵见他这么痛苦的抱怨,心底也是有一丝心疼的,她甚至有些后悔之前不该说那样的话。然而,当她听见他说“父汗殡天了,他死了!”的时候,她将手高高扬起,想要一巴掌呼上去!
桑拉基本上是属于没有思考地在说话,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也是有些后悔的。再怎么说,那是他的父汗。可是他的后悔在看见阿尔朵高高扬起的手时,化为乌有,他半是嘲讽地开口:“阿妈,您是觉得我当儿子说这样的十分不孝,是不是?但是您别忘了!那些事可是您做的!若不是您,我也想不到这样好的办法。说到底,阿妈,您批评的对,您为了儿子连共枕三十余年的丈夫都能亲手除去,您自然是有权利对儿子说教的。”
“你……”阿尔朵被桑拉这样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她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桑拉说得没错,是她害死大汗的……是她,都是她害死大汗的……
“那些不顺从你的臣子们,你可以先控制他们的家眷,以达到威胁的目的。”阿尔朵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去。
在桑拉心目中,阿尔朵一直是一位比较强势的阿妈。他在听说了那些流言后,本就心情不佳,是做好了要同她大吵一架的准备的,所以他才会故意说那些话。然而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阿妈还是向着他的。桑拉看着阿尔朵的背影,问:“儿子派人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对付那些有异心的人吧。”阿尔朵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