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涯脸上的苦涩更浓,这么奇葩的想法都能想到,真不知道这小家伙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摇头叹息了好久,作为一个老道的炼器师都差点将投入火炉中的一些低级材料给熔废,无语之下只好抬起头笑骂一声:“小兔崽子没看到上面的字吗?就去那个地方,就是把它搬空了也没人说什么。”
闻言,风笛低头摩挲着手中的铁牌,想了片刻两眼赫然绽起了精光,于是铁牌上那个‘宝’字,是越看越顺眼。顺眼到哈喇子都滴落下了嘴角,极为开心的笑嘻嘻道:“嘿嘿,还真是个好地方,老师你在幕风城这么多年,看来也没闲着啊。那个...还有没有别的了?反正咱们都要走了,多拿一点是一点...”
“没了没了,为师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就这个我也只是当了个甩手掌柜,好了,臭小子别在这杵着了,快去吧,再待一会儿,你的口水怕是要把铁宝斋给淹了。”轻挑着眉梢,东涯无语道。而且他莫名的突然感觉自己对这小徒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嫌弃。
风笛撇了撇嘴,看老师那副嫌弃自己的模样,应该确实只有一处,不过有那地方已经很满足了。要说这幕风城哪里最有钱,不是整日渡客不停的归鸿江边,不是风家,也不是什么上官家、林家,只有那处犹如聚宝盆般的地方,别无二家。
幕风城中有个汇聚财力的地方叫做宝堂。
铁宝斋与宝堂,竟然是同为一体的存在,怪不得进入宝堂之后会被视为贵宾,被赠予了紫金贵宾卡,连六十多万灵石的东西说给就给。风笛还曾经得意的以为是自己炼器的天赋将宝堂的当家人给折服了,现在明白过来,豁然觉得很是丢脸。
“那...我出去逛逛,嘿嘿,第一次觉得幕风城这么的美好。”握紧那块黑铁牌,风笛讪讪的笑道。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它塞入怀中,甚至没有整理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在老师回应之前,身子像一只灵敏的猿猴,已经跑出了铁宝斋数米远。
“唉...你这臭小子。”感受到身后的忽然飘走的一阵微风,东涯无奈的笑骂了一声,片刻之后眼中却是出现一道复杂的凝重,而后又将心神沉静到了手头的动作上。
......
自从昨夜那些家族势力重回巢内,今日便是看到了更加热闹的大街小巷。虽然铁宝斋前门庭冷落,街道依然显得清冷,不过这丝毫影响不了风笛的好心情。
走在路上,小手止不住的去拍打着怀中的那块铁牌,每次隔着衣衫确定它还停留在怀中之后,风笛的脸上便会出现一会儿压抑着的满意十足的兴奋笑容,如果此时大街上空无一人,想必他定然会竭嘶底里的大笑上半天,将胸中浓烈的欢乐释放出来,否则憋出暗伤那可就有点好笑了。那块铁牌可代表着整个宝堂啊,那么多的财富,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中畅爽的吗?
明晚便是跨年夜,在这辞旧迎新的大好春光里,风家的风波显得不是那么扎眼了,起码,在忙碌完这几天的年事之前,应该不会有人再去过多的关注。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张灯结彩的一片喜庆,那些贵家小姐少爷们也是欢喜的出来抛头露面,或是用刚买的上好脂粉打扮的花枝招展,蛮腰细身,或是穿了新裁的衣裳潇洒倜傥,玉树临风。一时间,俊男靓女也成了幕风城中最亮眼的一道风景线。
一路穿行在前往宝堂的路上,舞狮耍龙的场面,就见了好几处。而风笛无论是穿着或者打扮,都算不上什么俊男靓女,只是个青涩朴素的可爱少年而已,所以没有多少人会在那满街眼花缭乱的场景下,将注意力打到风笛身上。
“可怜的五花猪哟,唉,可悲的小彩鸡...那是黑玉豹吧?都被人剥了皮了,差点没认出你...”悠悠走在街上,随处可见杀猪杀鸡的场面,风笛嘴里念念有词的为它们感到悲哀,新年到了,又到了它们奉献身体的时候了。虽然风笛这样念叨着,听上去犹如卫道士般的口吻,可不知为何他竟然在悄悄的瞥过那些肉食之后会偷偷的tian几下嘴角。
“好多糕点噢,好多糖人...嗯,那位先生写的春联字迹还真是漂亮。”欢快的步子渐渐变得缓慢,似乎这热闹的街巷将风笛的脚掌给引诱的不肯迈动。
犹如孩子般的小脸上对这些平凡的东西,有着很多怀念与向往。
“回来买上几副春联吧,那先生写的真的不错...“犹豫了片刻,风笛眨动着眼睛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