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音微微颔首道:“下了山之后,一切要多加小心,世人有善有恶,凶险难卜,不过有你旁边这个人在,我想你不必忧虑。”
这种话对沈风来说,是莫大的褒奖,要论起玩阴谋权术,谁要是遇到他,都要先掂量掂量自个,“师叔请宽心,谁要敢伤害婳瑶,我必将他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顾碧落急忙警了他一眼,让他不要乱说话,沈风却不以为然,还对婳瑶投去坚定的眼神。
广音难得展露少许笑颜,轻叹道:“婳瑶走了之后,以后便无人与我说乐,可惜婳瑶不是我的弟子,平日里也难得说上几句话,如今却要离开了。”
“小师妹何必发愁,或许你也要一起随婳瑶下山。”邋遢老头从外面蹿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翘起二郎腿摇晃着。
广音无奈一笑,面露窦疑道:“师兄此话是何意?”
“明日你便会知晓,小师妹,许久未听你抚琴,可否为师兄弹奏一曲。”邋遢老头拿起酒瓶子,又重新放下,无酒之下自怨自艾道:“你说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一群师兄妹,草谷因治不了我的酒瘾一直不曾与我说话,问书是个书呆子,说不了几句话便给我引章据典,壶酒师兄天天关在房间内,至于非剑师妹,只有二十年前说过一句话。”
邋遢老头挠挠头,懊恼道:“你们说,有这群师兄妹,如何快乐得起来?”
广音冷哼一声道:“师兄,你是对我不满么,若不想看见我,便请你离开这里。”
“走就走!”邋遢老头嘀咕一句,摇晃地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无趣啊无趣。”
沈风看得一阵古怪,这七宫的人各个性格不同,真不知道是谁将他们聚在一起,还有那个壶酒又是谁,难道也是一个酒罐子——
广音似乎已习惯邋遢老头来搅合,脸色很快平淡下来,“婳瑶,方才你的师叔在提醒你们,你可知道?”
纪婳瑶细思半响道:“师叔行事向来高深莫测,请恕弟子愚昧。”
广音叹道:“你想离开天府并不容易,只怕是要通过七宫的考验,我想斋主很快便会来请我们七个人,这几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我虽是你的师叔,可不会轻易让你们过关。”
沈风奇道:“是什么考验?”
广音道:“七宫中七人各自擅长医术、书典、棋艺、声乐、机关、丹青、武,你们要通过我们七人的考验才可下山。”
沈张开嘴巴,合拢了几下没有合拢,结合之前斋主和青石的话,便知这不是开玩笑,苦笑道:“我只是要婳瑶带走,不是来考状元——要不我将这位顾姑娘当给你们,一赔一,这些考验就算了。”
顾碧落怒目而瞪,正要发作,纪婳瑶急忙道:“顾姑娘不要动怒,相公他便喜欢胡言——”说着,嗔怪地拉了拉沈风的衣袖,此时婳瑶俨然是一个贤妻,事事为他打算。
顾碧落怒哼了一声,條地转身走了出去,纪婳瑶轻叹道:“相公怎可如何说话,顾小姐一路相伴助你,你今日之言,岂不是寒了她的心,我看你须快去与顾小姐道歉。”
沈风苦笑道:“真的要去吗,顾小姐我的脾气我还不了解,我们一起吃一起行军一起打仗,过会儿,她气就消了。”任由他怎么说,纪婳瑶仍是固执地望着他,虽是一言不发,但却有一股无形的驱使力。
“好好,我去找找她,道个歉,回去之后,再邀请她到我们家宴请三天。”
“你找到顾姑娘之后,须诚恳与她道歉,我与师叔还有话要说,便在这里等你回来。”纪婳瑶轻嗯了一声,仪态端庄甚是端庄,气质温婉中带着大妇之威。
无奈答应下来,灰溜溜地走了出去找人,说来奇怪,这顾小姐脾气一直挺好的,也很能忍,但为什么今天发什么大的脾气——大姨妈来了?路上掉银子了?嫉妒我有老婆了?
“这位小哥,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姑娘走过去?”
“神经病,来天府找姑娘!”
“靠这么拽,诅咒你走台阶摔下去!”
“哎呀!”
“汗,这么灵——”
走过了几个台阶,干脆往大殿方向走去,仙府就好像一个高等大学,但了晚上这群男弟子女弟子按耐不住寂寞,假借着学术研究的名义,成群勾搭在一起。
“顾小姐,你快出来吗,我不是来跟你道歉的——”
“顾姐姐,晚上一个人很危险,听说仙府中养了几只老虎,专门吃夜里单独出来的小姑娘——”
“、、、、、”
(今晚还有一章,不过不用等了,明天再看,我争取写多一点,感谢最近支持我的兄弟,无以言谢,只有勤恳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