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梦雅。”韩逸楠眼窝深谙,也是一脸的疲态。
梁梦雅漠然地望了他一眼,别开脸。
“上官子俊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在希冀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难道你还没死心吗?”韩逸楠激动地说。
上官子俊避见梁梦雅的事,韩逸楠有所耳闻。
梁梦雅蹙紧秀眉,抬起幽谧空洞的大眼:“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梦雅,你为什么这么死心眼,非要一条道走到底吗?!”韩逸楠声嘶力竭地问道。
梁梦雅坚定地看着他,缓缓地站起来:“逸南,也许你会觉得我傻,但我一点都不这么认为。我不爱你,如果在我受伤的时刻转投你的怀抱,对你也是一种欺骗。我和子俊经过那么多分分合合,我可以说我了解他,他绝对不是薄情寡义的男人,他这么做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所以我会等,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他。”她恬静地笑了,“我是帮你当我最信任的朋友才把我内心的想法向你坦白,希望,你能懂我。”
韩逸楠望着她,良久无言。
这一瞬,她无悔的目光令他彻底明白--不论上官子俊存不存在,梦雅始终是不会接受自己的。
“好,我懂了。”
他怏怏地放开手,垂下头,落寞地黯然离场。
也许,是该他放手了。
最大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没有他,梦雅依旧会笑,但一旦她没有了上官子俊,她也许连笑的能力都没有了。
一等就是一个星期,上官子俊依旧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短信,连侃侃也不管了,家都不回,像是彻底从人间消失。
时日午后,梁梦雅心不在焉地在自己以前的屋子里随便翻看,在梳妆镜的抽屉被象征性地挂着一把锁,但其实锁是松开的--
这里,不是她放日记本的抽屉吗?
意识到这一点,她全身猛地一震,急迫地打开抽屉,早年的日记本还如初般安静地躺在抽屉上。
她盯住良久,带着诡秘沉重的心情慢慢拿起了这本日记。
一页页地翻着,纸页都有些泛黄了。每个女孩都有青涩的初恋吧,很懵懂、很美好,再次品味的时候,酸酸的,带着涩。
“今天,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结束了,一切因贪恋而滋生出来的毒果,我都品尝到了。由圈套和算计开始的婚姻,注定满负荆棘。心还是很痛很疼,是针扎刺的尖锐,但也算是一种解脱……”
这是离婚当日,她写下的最后一篇日记。
梁梦雅的心口一阵翻搅,停宕良久,她下意识地再翻过了一页,上头竟赫然还留有五个行云流水般,刚硬镌美的字迹--
“可是,我爱你……”
梁梦雅当场愣住,直到好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
她不敢置信,再瞪大眼睛看了一遍。
真的是他的字迹,这日记里有很多她的秘密的,原来他早已偷看过了!
那么当初她是怎么暗恋他的事,他也早就心知肚明了?
他说他爱她,他亲口承认了的!
就知道他之前说的都是假话,一定有原因的!
她一边拭泪,一边慌慌张张地跑下楼道,不料,和迎面而来的徐成杰撞了个正着!
“徐成杰!你告诉我真相,子俊是不是发生了,是不是?!”梁梦雅抓住徐成杰的袖口,亟不可待地问道。
徐成杰一怔:“少奶奶,您都知道了?”
梁梦雅听出话头,立即明白其中确实有她不知情的缘故:“你还不赶快把实情告诉我!”
徐成杰叹了一口长气:“是老板不让我说的。”他抬起头。“老板为了替您报仇,用了违法的手段,现在被韩逸楠抓住了把柄,万一公安落案起诉他,最起码会被关上年。”
梁梦雅愣在了当下,怪不得东菱都在一夜之间倒台。而他……而他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和她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笨蛋!就为了这种理由!”她哭嚷着,“他现在在哪里?快点告诉我!”
徐成杰终于决定不再对梁梦雅有任何隐瞒了。
“少奶奶,少爷他在……”
熙熙攘攘的大学校门口,三两成群的走过要好的朋友们,梁梦雅怀揣着心事,急匆匆地往里面赶。
这是她和上官子俊的母校,但是方圆面积有1平方公里,如果一处处找过来,天都要黑了。
他会到哪里去呢?
梁梦雅急切地在头脑里搜寻他可能出现的地方,突然眼前一亮--
对了!他们开始的那个操场!
操场上,有几个班在上体育课,偌大的场地要找个人并不是一件易事。
梁梦雅极力地奔走着,时不时有几个学生会挡住她的视线,她费力地穿梭其间。
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想从跑道那端跑过去,却不巧被一群正在测中长跑的学生挡住了去路。
“上官子俊!”站在操场的另一端,梁梦雅着急地挥动手臂,扯着嗓子喊道。
上官子俊起先似乎没听到,而后听到梁梦雅的声音,下意识地起身,往四处张望--眸光,终找到了视线的主人,最终定格在对面纤细娇弱的小人儿身上。
“上官子俊!你这个笨蛋!超级大笨蛋!”她举起日记本,指着最后面被填满的合成照片说。“这几张照片照得太难看了!又不是我本人拍的,我要你给我重新拍过!”
梁梦雅冲他大喊,泪流不止,对面的上官子俊唇角抽搐,定定地深望着她!
那帮坏事的“学生们”总算结束了测验,梁梦雅噙着泪,步步走向他。
“你以为,你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回我的心愿,然后不负责任地把我扔下,就是对我好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这么怜悯我,既然你要坐牢,我就等。不管十年、二十年,就算等到白发苍苍,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上官子俊的脸孔瞬息万变,他深睨住她湿润的眼睛,不可否认,他的心动已经超越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