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澈的眸子带着不解,有所保留地望向他。
“如果你不杀我的孩子,我会听你的。”她幽幽地道,小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
上官子俊受不了她这个护犊的举动,阴冷着俊脸,旋身走出她的卧房。
梁梦雅空洞的大眼无神地望着门口逐渐消失的颀长背影,适才的那副活春宫画面还在脑海中回荡,她的心,如果再死了一次一般。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的孩子,只要孩子平安,她安然会接受他的“惩罚”。
毕竟,有了宝宝,已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自从上回梁梦雅昏倒在客厅里之后,上官子俊每晚都有回禁锢梁梦雅的别墅。
两人泾渭分明,打了照面就相互当做不认识地经过,之间似乎网了一道无形的栅栏,阻挡着他们。没有任何交谈,就像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是夜,他回来的尤为得晚。
梁梦雅起来倒水,和他装了个正着。
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脸上和嘴角都是高起青紫的伤痕,好像刚和人打过架!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梁梦雅本能地冲口问道。
上官子俊抬眸,深睨了她半晌,慢慢别开:“没事。”
梁梦雅恢复了理智,觉察到自己的多言,可是,他伤得那么重,让她坐视不理,她又做不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给你上点药吧。”梁梦雅不再多问,取来医药箱。
里面有棉花球和消毒水,梁梦雅蘸了点消毒水,轻轻地按压他的伤口。
上官子俊的冽眸一瞬不瞬地凝望她,梁梦雅的眼神不小心与他相会,仓皇地别开。
他突然伸出大掌覆盖住她的手背:“为什么对我好?”
梁梦雅像触了电似的,赶紧从他的手底下抽出自己的小手:“我……我没有……”
拨乱的心跳,让她有些语无伦次。
上官子俊的沉眸微暗,放下手:“只是在讨好我吧?”
他给了她行为的定义。
“讨好?”梁梦雅不解。
他撇起唇角冷硬的弧度:“为了让我留下你的孩子,所以刻意地曲意逢迎?”
梁梦雅刹那间怔住,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差点,她自己都快忘了他们只是在做一场交易。
他禁锢她的目的她不再探究,只是享受互不侵犯的那份平静。
“就是的吧。”她不多解释。
如果两人之间所剩的只是猜忌,再多的言语只是枉然,或者只是“别有所图”的另一印证。
上官子俊型眉一折,诡眸透出的光越发阴沉。
他粗暴地甩开梁梦雅的手,站起身:“我的事以后不需要你多管,你也不用对我委曲求全,我说过暂时不会让你堕胎,就会说到做到!”
梁梦雅单薄的身子没有受住他突来的大力,倾倒在沙发的靠背上,瞪大双眸,哑然地望着昏暗灯光下遮住的半侧俊颜。
他忿然离去,尔后一声门被踢上的巨响,回荡在她耳边。
林雅韵又来给梁梦雅送保胎的冲剂。
“太谢谢你了,雅韵。”梁梦雅笑容莞尔地说,虽然不能注射孕酮,但服食冲剂应该也有保胎的效果。
林雅韵亲善地轻笑道:“我自己不能生育,也喜欢小孩子的。你若生出来,我就认作干妈好了。”
梁梦雅感激她心切,想也没多想,一口点头答应:“当然可以!我孩子的命是你救的。”
林雅韵望了眼钟点,上官子俊差不多该下班了。
“对了,梦雅,我刚才看到洗衣机上有很多脏衣服,这都是你拿出来准备自己洗的吗?”林雅韵故作关心地问道。
梁梦雅没多长心眼地点点头:“是啊,我看今天天气好,晾着一会儿就会干。”
林雅韵眼尖地看到最上层的一些短裤、袜子似乎是上官子俊的。
“怎么子俊的衣物你都要洗吗?”林雅韵眼底露出介意和不高兴。
梁梦雅怕她误会,赶紧澄清:“不是的,我反正要洗衣服,顺便把这些放到洗衣机里,一桶就完事了。”
他最近总是伤痕累累的回来,好像每天都在跟人打架。又不便多问,出于不忍,她只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替他打点好换洗的衣服,左右她在屋子里,也闲来无事。
林雅韵随即释然地微笑道:“哦,原来如此,没事的,我替你洗吧。”
“不行不行!”梁梦雅赶紧伸手阻止,“你洗上官子俊的就行,我的我自己来!”
林雅韵已经笑着往洗衣机边上去了:“不要紧的,你怀有身孕,碰冷水不好的,我洗一件是洗,洗两件还是洗,没事的。”
梁梦雅跟着跑过去,林雅韵手快地将脏衣服浸到洗衣盆里:“内衣裤还是手洗的好,不要在旁边站着了,我给你洗衣服很快的,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
林雅韵热情地把梁梦雅往外推,梦雅都觉得盛情难却了。
“那……那谢谢你……”
虽然觉得多有不妥,但抵不过林雅韵一再坚持。
梁梦雅犹犹豫豫地回到客厅,不时地往阳台的方向张望。
五点多一点,别墅的房门被打开。
“有人在?”上官子俊看到衣柜里多出来的一双女鞋,挑眉问。
梁梦雅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雅韵在。”
上官子俊皱拢型眉。
“她在哪?”
“阳……阳台……”
接触到上官子俊冰冷的视线,梁梦雅的声线不自觉有些颤抖。
他瞥了她一眼。“她在阳台做什么?”
“子俊,你回来了?”林雅韵闻声走过来,手上拿着刚洗净,准备晾晒的衣物。
最上面的是梁梦雅的内裤、睡衣等私人物品。
上官子俊轻折起的俊眉加深。
“你竟然要雅韵替你洗衣服?”上官子俊冷声质问,掉头瞪住梁梦雅。
“不是……我……”
“没关系的,子俊,梦雅有身孕,娇贵一点是应该的。”林雅韵柔声细气地说。
“哼!怀的是别人的野种,还要端出一副大小姐的做派,骄纵肆意,只会仗势欺人!”上官子俊邪嗤,拽起她的手腕,梁梦雅本就显得憔悴的脸色便顿时失了血色。
“我没有!”
上官子俊眯起眼:“还敢说没有,不然雅韵手上洗的是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