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雅动容地望着韩逸楠替她顶罪,指骨捏得泛白。
“我把梦雅交给你,把你当最铁的兄弟。梦雅不懂事,受不了诱惑胡闹,你也跟着她瞎胡闹吗?!万一上官子俊又想和梦雅重修旧好,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哥!你不要怪逸南了!是我求他不和你说的!他拦过我了,是我不肯听!”她打断粱祁炫的苛责,倔强的小脸不屈却透露伤感,“而且,你也太看得起你妹妹我了,上官子俊根本不喜欢我,如果是,当年他也不会坚持离婚。我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哥你也不必杞人忧天了!”
她喊完,羞愤地夺门而出。
粱祁炫怔住,韩逸楠目光一凛,赶紧追了出去。
“梦雅!你等等我!”韩逸楠拉住她的手。
“你不需要多管闲事!刚才你帮我顶什么罪,以为这样很好汉,我会感激你吗?!”梁梦雅发狠地挣扎。
韩逸楠心疼地看着她伤害自己,手臂用尽一带,把她拥入自己宽广的胸怀。
“我从来不需要你的感激,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不会阻拦你。”男性磁场的低音四溢着宠溺。
梁梦雅捶打他,他仍不放手,渐渐地,她放弃抗拒。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什么都不会报答你的,不值得的。”
就算不是上官子俊,她也没有胆量再去爱了,也不会爱了。
韩逸楠深情低目看着怀中的人儿,眸光坚定地道:“我会等。”
“等不到呢?”她蹙紧眉,觉得有种不言而喻的压力。
“等不到,就一直等下去。”韩逸楠缓缓地道出,原来说出一直憋在心底的话,是如此酣畅淋漓。
梁梦雅轻轻推开他,离开他的胸膛,恢复一贯以来的镇静。
“你不需要这么执着,遇到好的女孩子,你就去追求,我并不是你理想的妻子,我也承诺不了未来的事。”她转眸,望向被阳光照耀,折射出粼粼绿光的树叶子,“我不会违背我哥的意思,也不会做出对不起父亲的事。我和上官子俊,永远是不可能的,你或者哥哥,都不用担心。”
杀父之仇、夺子之恨,势必是两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曾经发生过的事,不可能当是一场误会,烟消云消。更何况,他也不爱他。
韩逸楠跟在她身后,幽幽地凝睇她:“那你还要报仇吗?”
突来的问题,令梁梦雅微怔,随后,她无奈地笑笑:“想。但以我们的实力,还远不足以同上官云抗衡。”
原先,她的想法太过单纯,齐康在美国是有不错的声誉和名望,但到了台湾,等于一切重头来过,上官云在她不在的一年里,也已改革陈新,迅速发展,比之前更是强盛许多。
“只要想,就有可能会实现。我们一直努力下去,不要放弃,过段时间,我会再追加一笔投资。”韩逸言笃定地说道。
梁梦雅的目光始终望向远处,却没有焦距。
上官子俊的电话,梁梦雅开始拒接。
她在刻意地回避他,白痴都看出来了。
皇后区的停车场。
梁梦雅停晚车,才从车里下来,就被一道强悍的力道拖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他。
“你发什么神经!放手!”梁梦雅固执地定要抽回手。
上官子俊紧紧扣住,就是不松手,她皓白的手腕被勒出两道红印。
“你为什么躲我?!”他愤愤不平地瞪住她。
梁梦雅被他捏得生疼,但仍然咬牙强忍,挑眉嗤笑:“呵,我需要躲你吗?”
“既然没有躲,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反睨住她,目光鸷冷。
梁梦雅骄傲地仰起头,好笑地反问:“上官总,我有义务一定要接吗?当年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也不长期不复电?”
上官子俊不悦地眯起晦眸:“你是在和我翻旧账吗?”
梁梦雅别开眼,哼嗤:“不敢当!”
“你最好马上纠正你的态度!别忘了,你现在还有求于我!”上官子俊威胁,他恨极了她那身的傲慢和不把他放在眼里。
梁梦雅娇笑,挑起形色好看的眉:“上官总,好像我们交易已经结束了吧?现在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刻,而不是来向我指手画脚!”
上官子俊皱了下眉头,好个牙尖嘴利的臭女人!
“你不是在吃醋吧?”他试探。
梁梦雅不屑地哼笑了声:“上官总果然具有想象力,不去做编剧真是浪费了人才。”
“你还要和我玩嘴皮子?酬劳我不会少你!齐康上市的事我也不会赖账!这样,你到底在不爽什么!”上官子俊吼声。
梁梦雅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就是不爽你!不想看到你,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代表全国十三亿同胞感谢你了!”
说罢,她就要走。
上官子俊旋转身,阒眸燃火。
“你给我站住!”
梁梦雅顿住身,背对他,幽幽回道:“别再纠缠我了,既然不爱,就彼此放过吧。”
他的胸口急促伏动,眼眸更加深谙。
“如果不是,会怎样?”半晌,他问出口。
梁梦雅的心一颤,全身激荡过一阵超负荷的电流。
他这话的是意思是……
不!
“还是一样。”
她平淡地扔下话,上官子俊只感觉胸口好像被人用力揍了一拳。
“为什么?”忍不住地,他还是问了。
梁梦雅转过脸,望着他,眼底是无波无澜的静谧和深幽。
“你能忘记你父亲的死吗?”
上官子俊的嘴角抽搐,拳头慢慢收紧,这句话,她直达要害,他根本无法回答。
她早就料到地淡漠一笑,然后回头,离开。
这一次,他深远的眸光复杂地跟随她的背影,再也没有开口叫住她。
上官子俊和梁梦雅都是业界响当当的人物,一些有关企业家的联盟他们都有参加,就算不特别联系,不期而遇也有的是机会。但他们像是约好似的,两个人总是不会同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