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休息吧。”清尘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以安突然出声,“我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弟弟。”
他像孩子一样任性,伤害温暖,伤害清尘,也伤害了自己,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满足。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台下根本就没有观众。
“我没有弟弟。”清尘的声音冷酷,却平淡,仿佛他说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以安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自从来到了意大利,不能走路开始,就好像失去了战斗力,变成了一个自怨自艾的废物,从前那个傲娇张扬又意气风发的自己,好像突然间就消失了。
“你知道吗?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我就想,要是妈咪在的话一定会心疼的把我搂在怀里,但是我从来没有恨过她,我一直想着,她一定是有原因的,没有一个妈咪会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子。”以安的神情恍惚了起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我二十岁那年才查到了当年的事情,原来,我是一个不被祝福着出生的孩子,她恨我父亲,所以才会将我丢弃,我所有的痛苦,竟然都是因为她的丢弃。”
这是以安心底永远的伤痛,他一直告诫自己,他不需要任何人,但是其实,他依然是那个想要得到父母疼爱的小男孩,他把那个自己丢弃在了过去,他让自己无坚不摧,他以为只要让那些他痛恨的人同样地受到折磨就好了。
有时候,以安觉得自己好像是两个人,一个他疯狂、暴虐、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当他看到上官言咬破的薄唇的时候会有一种肆虐的愉悦,另一个他隐忍、孤独、懦弱,不敢走到阳光下,甚至连抬头不愿意,他害怕看到别人陌生疏远的目光,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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