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成心头一凛,她竟然拿几位皇子来要胁他!难道她忘了她是杨家女么?
怒气又不自觉的升了起来,眼微沉,就要斥责时,帐外却传来司马九的声音:“什么事这么热闹?一大早就闹哄哄的?”
杨大成连忙抛开了众人迎了上去。
“见过九皇子。”
司马九看也没看他,从他的身边飘然而过,待走到晨兮的面前时,停了下来,声音轻柔道:“小狐狸,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眼都哭肿了?”
“九皇子”晨兮对司马九行了个礼:“臣女的祖母身体有恙,臣女思之焦虑,故而哭泣。”
“你果然是孝女啊!”司马九威慨了句后对杨大成道:“杨将军,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杨大成脸微僵,应和道:“正是,正是,晨兮一向是孝顺的。”
“呵呵,对了,刚才本皇子听到里面有人说下毒什么的,真是岂有此理,这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当着本皇子的面下毒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抓出来后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能消除本皇子的怒意,杨将军,速速查清!”
“是,是。”
杨大成暗中抹了把汗,这九皇子分明是冲着晨兮来的,先是夸奖晨兮孝顺,然后又追究下毒人的责任,分明是逼着他不敢再追究晨兮了,这毒要不是晨兮下的也就罢了,要真是晨兮下的,他还得为晨兮找个背黑锅的!
看来九皇子真是对晨兮上了心了,好在刚才第二掌没有打下去,否则打凉了晨兮的心,到时连带九皇子也会恨上他了。
他轻咳了咳,声音放柔道:“晨兮,老夫人的香囊是你送的么?”
“容女儿一看。”
晨兮取过香囊看了看,道:“这香囊确是女儿送的。但这香囊中的雪芙子却不是女儿装的。”
“那是谁装的?”
“这个就得问老夫人了。”
秦氏脸一闪,怒道:“晨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害自己么?”
“老夫人息怒,孙女并非这个意思,孙女的意思是这香囊可被别人碰过,许是有人趁您不注意而将雪芙子换进去了呢。”
“没有,当然没有,这香囊,我从未离身,怎么可能有人换了呢?”
“是么?老夫人确定么?”
“当然确定,这香囊自从你送来之后我从未离过身,就算是睡着了也一直放在我身边,不会有第二个人碰过的。”
“这么说老夫人是认定孙女要害你了?”
秦氏虎着脸不说话。
司马九冷笑道:“杨大小姐的孝心是天下皆知的,就那给秦老夫人祝寿时写下的一百个寿字就能显现出来。”
秦氏脸一僵,才不情愿道:“也不能这么说,许是你年幼不知道这雪芙子与檀香相克。”
“不,我知道!”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晨兮,连司马九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二姨娘与秦氏则狂喜不已。
晨兮的手伸入了香囊,将里面的香料取了出来,轻捻后闻了闻,不惊不怒侃侃而道:“雪芙子,生于冰雪之地,三年一开花,三年一结果,果子香气四溢,有提神醒脑之功效,又有沁肤留香之功能,只要碰着之人三天掌中留香,不散不去。因此广为众家千金所喜,只是此香虽好却有一弊端,就是不能与檀香合用,长久使用会使人口舌干燥,脾虚体虚,终将死于力竭之状,不知道我所言对不对?”
说完,晨兮嘲弄地看向了那大夫。
那大夫浑身一凛,愣在那里,他不知道杨大小姐居然还是懂药理的。
司马九喝道:“混帐东西,杨大小姐问你,敢不回答?”
“是的,是的。杨大小姐果然聪明过人。”那大夫抹了把汗,谄媚的笑。
“呵呵,老大夫夸奖了。”晨兮轻笑,笑过后陡然冷道:“敢问老大夫行医几年?”
“老夫…老夫…。”
“混帐,老糊涂了么?连自己行医几年都记不清了么?”
“扑通!”老大夫吓得跪在了地上,猛磕头道:“回九皇子,草民行医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晨兮意味深长的道:“你在秦家当了三十年的大夫,想来医术不错吧?”
“呃…。”老大夫汗流满面,半晌才低道:“还行,还行!”
“还行?”晨兮的声音飘渺如风,陡然她将香囊扔到了老大夫的脸上,怒道:“连雪芙子与雪莲花都分不清,也敢说医术还行?敢情你在秦家骗吃骗喝三十年么?”
“九皇子饶命啊,九皇子饶命啊…。”老大夫吓得拼命磕起了头,心里恨死了秦氏,要不是秦氏信誓旦旦说香囊里放得是他拿去了雪芙子,他怎么能说这香囊中是雪芙子呢?
“能饶你命的只有你自己!”司马九阴恻恻道。
老大夫浑身一软,他绝望地看向了晨兮,晨兮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眉眼一片讥诮。
杨大成勃然大怒,一脚踹飞了老大夫,斥道:“混帐,竟然敢陷害杨家的大小姐,说,是谁给你这样的狗胆?”
“父亲,脚下留情,女儿的清白还着落在他的身上呢。”身后传来晨兮淡淡的声音,让杨大成身体一僵,这个女儿终是恨上他了。
“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我说…”那大夫吓得面如土色,他可知道司马九身边的侍卫是被杀了灭口的。
他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司马九的面前,一面磕头一面道:“回九皇子,是杨府的二姨娘…。给草民一百两银子,让草民来给老夫人诊断时,说香囊里有雪芙子的,其余的事草民一概不知啊,请九皇子明察。”
二姨娘吓得叫了起来:“你胡说,你说什么?我何时给你一百两银子让你说香囊里有雪芙子的?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二姨娘,明明是你给我钱让我这么说的,怎么你这会翻脸不认人了?”那大夫一怒之下跳了起来,拿出一百两银票扔到了二姨娘面前,疾颜厉色道:“早知道你用钱收买我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李进是绝对不会做的!钱还你!这种不干不净的钱,我决不收!”
说完露出愤慨之状,走到了司马九的面前,义正严辞道:“九皇子,是草民一时糊涂为这刁妇所骗,如果钱已还她,草民还得为秦家人诊病,容草民告退。”
司马九眼中一闪而过嘲弄的冷意:“李进,你当本皇子是傻子么?竟然敢糊弄本皇子?来人,将他拖下去杖毙!”
“是!”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拖着李进往外而去。
“不,不,九皇子饶命啊,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草民吧…。”门外传来李进惨叫声,求饶声。
随即沉得的棒打声从帐门传了进来,那一声声入骨入皮的痛击声伴随着李进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所有的人都面色惨白的站在那里,这九皇子是有意的,这是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警告众人,谁敢再陷害晨兮,这就是下场!
眼看向了司马九,目光中有些感动,没想到这里最护她的,除了母亲外竟然是一个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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