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建社祷告了一番,将天神地鬼狐妖仙灵的请了个遍,甚至连佛菩萨和耶稣上帝都喊上了,我觉得奇怪,就问他:“在中国的地方,你喊耶稣怕不灵光哟。”
鲁建社脸一板:“你莫乱说!中国的神包罗万象,上帝来到中国,那还不是众神之一?么样不灵嘞!”他一边说,还一边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我忍住笑不理他,他想供着西方神,只怕人家上帝还不答应,那是一神教,容不下我们的祖宗神祇,甚至还不准我们逢年过节焚香怀念祖父祖母,连孝心和祭奠先祖的情怀都想给我们禁了。
商讨结果不尽人意,吴敌叫猪老板开棺,虽然他心里犯嘀咕,但终究是没经历过,最后在鲁建社不信邪的性格下动摇了心志。我们乐得看个热闹,插着手在一旁围观,但心里也很紧张,万一要是真的有东西,不知道这姓鲁的到底有几把刷子,能不能挺得过去。
但他脖子上戴着摸金符,我想就算是真有粽子,一时也伤不到他的。
看他们准备了撬杠,眼镜说:“哎哎,别这么粗鲁,好歹这也是价值连城的文物,你偷东西归偷东西,别破坏老祖宗的遗产,盗亦有道啊。”
眼镜递上了自己的黑折子。鲁建社一拍脑门说:“我么样就想到带这个好东西呢?”
东海半天没吭声,冷不丁说了句:“因为你是猪——老板手下的,它想不到,你肯定也想不到了噻。”他故意拖长了“猪”字来讽刺鲁建社。
我怕关系越弄越僵,忙说:“不打岔了啊,赶紧的把正事儿办了,该继续继续,该撤撤,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霍超好像在担心什么,一寸不离地靠在吴敌身边,盯着黑石棺紧张地看,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摸上了伞兵刀。
随着石棺被撬开,里面发出了一阵骚动,鲁建社吓得大呼小叫的,直接往回跑,这时候棺材里忽然冲出来大量的长腿软肉虫子,它们跑起来速度飞快,还有很强的跳跃能力。鲁建社根本就跑不赢,被那些花花绿绿的彩色虫子蹦上身体钻进衣服,他大叫个不停,忽然停了下来,用手伸进衣服里去掏虫子,结果掏出来满手的血和被他捏爆了的虫子尸体。
我们吓得往后面一直退,并且赶紧喊他快跑,但根本就来不及了,他刚停下就被虫子大军蜂拥而上,很快啃咬成了一具肉红色的血人,看上去像是鱼冻一样的血肉糊糊,还往下一直淋血。
这景象太过惨怖,我们都不忍看,吴敌忙喊:“点燃冷烟火,点燃冷烟火,所有人靠到一起!”
冷烟火烧起来,我惊魂未定,忙问霍超这是什么虫子,霍超吓得脸上一点血色都看不到,紧张地说:“我也没见过,这好像是一种失传了的古老彝蛊,叫‘脚虱蛊’。”
冷烟火一根一根的烧,还能维持一段时间,我说:“必须马上退出去,等冷烟火烧完了,虫子就会攻击我们,吃掉我们!”
我们紧张地整体移动着,在人堆火把的圈子之外,全都挤满了这种虫子,好像满满一棺材的虫子都跑出来了。这时候我听见一个女人在惊惶呼救,霍超说:“是沙玛沙依!”
我快速分析着要不要救人,有没有时间,这时候我眼角人影一晃,一个30来岁的大龄青年突然从左面往棺材方向冲过去,一把将吴敌推进了虫子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