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的身份说了出来,李亨利马上问:“你还认不认得路,可以带我们回去找人吗?”
何正西连忙点头,但只说了半句,“可……”我估计他是想说可以,却太紧张,嗓子眼卡住气了。
事情显然不是我想的这么乐观,何正西之后就一直“可可”、“可可”的可不完,机械化地重复着,眼珠子暴突,看上去很恐怖。我紧张地盯着他,然后他嘴巴里居然开始呛血了,大口大口地吐出来。
我大吃一惊,完全愣住了,看来他的伤势远超我们的预料。他用双手接住嘴巴里吐出的血块,但全都从指缝里漏掉了。
他朝我伸出手,五指箕张,手上都是血,张弦猛地将我往回一拉,接着一剑剁掉了他的脑袋,飞出很远,还滚了好一会才停下。
何正西的尸体倒在地上,看上去近黑色的浓血淌了一地,我吓傻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震撼,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小哥杀人,竟然眼皮都不眨一下?
张弦对我说:“这小子刚才已经尸变了,差点啃你一口!”
我又吓了一跳,听见自己胸膛里“突突”的响,顿时瞠目结舌。大活人就这么直接转化了,**尸变?
李亨利查看了地上的无头尸体,点头道:“的确已经是粽子了,只好解决了他,或许这才是让他的灵魂安息。哦对了,不想死的话,你们最好不要碰这具尸体。”
他说得很严肃,我想何正西体内可能是有隐蛇蛊什么的,能感染人,我再看地上的血时,就感觉一阵恶心欲呕。
李亨利说:“既然里面有人,入口这里又出现了感染源,我们有伤员,不能在这里逗留了。”
东海疑惑地说:“拖着我和老吴两个大病号,你们不在入口等着出去,还能做什么?”
李亨利反问东海:“我们为什么要进来?”他接着道:“还是和之前一样,我和小哥一人背一个伤员,大家一起往前摸,尽量要找到先进来的二男一女,他们身上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这下面太诡异,我们太被动了,不能在入口等死,将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有尊严的活路,要反客为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说完就开始背吴敌,我一边帮他扶人,一边道:“何正西来了,何正东很可能也会在,另外两个就猜不透了。李老板,你对李维生教授知道多少?”
李亨利愣了一下,冷笑着问我:“到了今天你还不敢肯定吗?”
我其实早就认定李维生是他的复制体了,但他没有明说,我还真不敢肯定,今天听到他这样反问我,我心里才算是吃了称砣,有称量了。
李亨利曾说为李维生改名,如果李维生是他的复制体,李亨利才是真正的李维生的话,那么作为能力更大,活得更久的本体来说,以李亨利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完全笼罩、覆盖李维生教授生平所付出的全部努力的,但这几十年来,他们的命运轨迹并不相同,也就存在了变数。
李维生教授为什么要瞒着李亨利做这些事,他图什么?
我感觉李维生教授可能要和李亨利弄清楚同一个真相,甚至他们有着同样的目的,因为他们拥有的回忆和思想,在某个节点之前是一模一样的,几乎可以说是同一个人。
我们开始行动了,在路上我看着李亨利背着吴敌留下的背影,再想想吴敌曾经做出的黑心事,顿时觉得一阵脊背发冷。看来他们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隐秘,是我所不知道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挖出来了,恐怕死亡的诅咒就该轮到我了,人和人的相处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好奇心害死猫,这句来自西方的谚语真是至理名言。